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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一炷香就要烧完，天人交战中鹤青书败下阵来。
“如果我都说了，你能让我的父母来看看我吗？我就想问他们一句，在他们心里我是不是怪物。”
怪物两个字咬的尤其的重，听着鹤青书的话其实也怪辛酸的，身体出问题了怎么能怪鹤青书自己呢，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健康长大。
思索片刻顾一依的心里隐隐有了些许想法，也许就是现下社会的近亲结合才导致鹤青书这样的身材，不过也只是她自己在心里猜测而已，毕竟在封建时代亲上加亲还是很常见的。
“我可以将话带到。”也就是说，话可以带到，但是能不能来就看缘分了。
鹤青书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是被主上救出来的，主上命师兄教授我易容术，教授我更奇妙的医术，让我可以用不同人的身份生活，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以小孩子的身份活下去，不被当成怪物。”
“那个有血玉红甲卵的丹药是谁做的？”夜明砂在一旁焦急的插嘴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夜明砂的身上，看的夜明砂头皮一阵发麻，连忙道歉。
鹤青书也较有兴趣的看向了夜明砂，问道：“想必就是你发现了丹药的秘密吧！若是其中没有红甲，这丹药是否可为神丹？”
这回夜明砂没有回话，不过在其心里，也肯定了鹤青书的对药理的高明之处。
“那丹药本来就是我研制的驻颜神丹，有一天暗夜将我的丹药献给主上，自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所有人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鹤青书，但眼神中充斥着疑惑。
便解释道：“暗夜就是我的师兄，至打他把丹药献给主上后，带回了血玉红甲虫，让我研究，经过我没日没夜的研究终于明白红甲虫的弱点，但是如何融入到驻颜丹里，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于是你们就在活着的女孩身上实验吗？”李淮安眉头紧皱，语气阴沉的问道。
“是的，暗夜买来很多女孩，一开始在丹药中直接加入红甲卵，红甲卵会直接破坏药效，使其变成毒药，红甲也不会存活。”
“经过长时间的试验，我们保留了丹药养颜补身的功效，也减缓了红甲发作的时间，这样才能最大程度让吃丹药的人感觉到痛苦，但是红甲还是会破顶而出，取走人的性命。”
在场之人都已经用愤怒的眼神盯着鹤青书，这么残忍的事情竟然让他说的那么轻松。
“果然经过我不断的改良不断地试验我找到了方法，就差最后一步，就使红甲不会长成，不会破顶，我们就可以用我研制的压制方法控制被寄生之人了，哈哈。”
说完，看向夜明砂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就为了你的目的，你残忍的伤害了那么多的性命？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不是草芥，你怎么能说的如此坦荡？”顾一依实在是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那些小女孩能为伟大的医学献身，她们命才更有意义。”鹤青书的想法是极其极端变态的。
“说说你的主上是何人？为何要制作这样的丹药？”李淮安一直等着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你们永远都找不到主上，主上是神，是无处不在的。”
鹤青书的眼睛里散发出崇拜又敬仰的光芒。似乎主上就是他的信仰。
“只可惜功亏一篑，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计划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在精密的计划都会有所漏洞。”
“我们的大计毁于我手，我无颜面再见主上，亏对主上对我的再造之恩。”
说着鹤青书就泪流满面，顾一依摇头吐槽：“这洗脑效果真好，pua的技术真是高。”
众人都看向顾一依，大写的不明白写在脸上。
“我是说，鹤青书是让那个组织洗脑了，通过不断地心理暗示，完全相信他们，听命于他们，就像是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
这样李淮安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但是衙役们还是似懂非懂。
“世道不公，不容我们于世都是因为牝鸡司晨，所以上天会降下惩罚。”
听到这里顾一依就明白了，这个组织是不满现在的朝廷，不满二圣同时临朝，那么驻颜丹药是针对谁的，就明了了。
思路清晰的李淮安随即说道：“你们想毒害天后对吗？是想在端午之际各州朝拜之际进献驻颜丹药，毒害天后？”
鹤青书自知自己失言，愣在当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在椅子上不在开口。
李淮安叫人将其带下去严加看管，就在鹤青书要被压走时，突然转过头来对李淮安说道：“世间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永远在那里不会被搬开，仇恨在空气中飘散时，没有人能闻到它的气息。”
由于鹤青书突然回头说话，衙役也在用力往外拉扯，鹤青书整个人都被拎起来，衣服也撕扯坏了，正好漏出左手的手臂，顾一依发现鹤青书的小臂内侧有一个圆形图案。
顾一依急忙跑过去拉起鹤青书的手臂质问：“这是什么？”
鹤青书则闭口不言，顾一依则继续问道：“这是你们组织的图腾对吗？”
这个大胆的猜测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秦芳也凑过来看了看图案，微微一僵。
“李县令，这个图案……”
看到这个图案，李淮安也是一惊，想起前段时间白斩所说的事情，又想起卷宗里的一些案子，瞬间就与顾一依对视一眼，几乎又是同时说出：“审判者”
最为惊讶的还是鹤青书，明明什么也没说怎么就知道组织的名字了呢？
“你是审判者的人？可是，你们不应该惩罚有罪之人吗？怎么现在滥杀无辜呢？”顾一依质问。
“现在的世间就是最大的罪恶，罪恶根源就是牝鸡司晨的天后，难道，一些人为了世间正道做出牺牲，不是最大的荣誉吗？”
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人，顾一依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凭什么要让无辜的人，为了你们口中的正道付出生命？”
“现在的大唐不好吗？现在的圣人不好吗？现在的天后不好吗？人人有书读，人人有饭吃就是老百姓要的安居乐业，圣上保护我们不受战乱之苦，难道不好吗？”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正好被刚进衙门的王福来听见了，用赞许的眼光看着顾一依，欣慰的点头。不过这一切都是没人发现的，王福来是偷偷来的，没有叫人通报所以并无人注意。
“压下去吧，好好看管。”李淮安又吩咐。
顾一依由于刚刚太过激动，现在还在大口喘息。
“气死我了。”顾一依满是愤怒的嘟囔着。
门口的王福来悠悠的开口道：“顾小娘子你好文采呀，刚刚的话，说的不比一些大学士差啊。”
“王总管您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说的就是心里话，咱大唐百姓的心里话。”顾一依立马满脸的笑容，好像刚刚就没有生气过一样。
看的一旁的李淮安，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