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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柠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这么多人，难道这么多人都已经染上了变异的病毒？
她伸着脖子，看着前方见不到底的人群，不由捏紧了方向盘。
李书瑶戴上口罩急匆匆回到副驾，拍了一个新的到叶柠腿上，又拿出一个勉强给三郎戴上。
叶柠踩下油门，加速，全神贯注看着前方，避开道路上的人群：“妈，另找一条路，这么多人，肯定是前面有地方出事了。”
很快，右边出现一条小路，叶柠转动方向盘开了上去。
李书瑶拨弄着导航上的地图，看到前面有个东联县，赶紧指挥叶柠绕开这个地方。
可很快，叶柠就发现从现有的道路上，不管怎么绕路，只要上了东西走向的道路，总会看到不少走着的人群。
这里是山间的一块平地，从卫星地图上看面积几十平方公里，从北到南有四个县。可是不管叶柠开到哪个县外，都有感染传染病的人。路上遇到有的村子，似乎已经空了，不知道是人都离开了还是其他情况。
“除非往回走，否则没有能在平原上绕过这些城镇的路。”李书瑶放大地图认真看着，声音里很是紧张，“笑笑，往东北走，进山。然后向西北，绕过平原。”
叶柠转动方向盘，掉头。看了下导航，也不管有路没路了，按照大致方向直接开上田地——反正田里也没种什么东西。
车子抖动得厉害，可没人在意这些问题。就连三郎似乎也感受到了两人的紧张，乖乖趴在李书瑶腿上。
中间遇到了河流，似乎河中有细流，叶柠也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赶紧开车向外北确认。
平原四周有一些不高的山脉延伸进平原，叶柠很快就看到了远处出现这样的山脉，但紧跟着出现的是望不到尽头的停止的车队。
她赶紧掉头。原本道路上除了行人，车辆不算多，可这条路上车子却多了起来。她打着方向盘想掉头，身后一阵鸣笛，于是干脆转弯进田地。
花了三四个小时开了半圈，叶柠和李书瑶发现她们无处可去。
西边肯定已经有瘟疫传开，不能去；北边不知是什么情况车子全堵在路上，走不了；南边没有路，如果要走又只有钻山沟。可三秦这边的山更高更陡，山沟下磨盘大一人高得乱石到处都是，房车很难过去；然后就只有后退，回东边，可东边干旱，即便回去，缺水下也不知能支撑多久。
房车停在小路边的一排绿化树下。这边也旱，但似乎比东边稍微好一下，偶尔几棵树微微能看到一点黄绿色。
前方两三百米有一个村庄，可这边的村庄并没有拦人不允许过，实际上这一路没有多少村庄里有人在室外活动。
“刚才，好像有人在路上倒下。”叶柠想着前面从一片田地上开过，远远看到大路上的情景，心里有些颤抖。
这边出了什么事，导致瘟疫居然大面积传开，没人知道。但李书瑶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久留之地。
“后退，往回走，向南转去双庆。”李书瑶仔仔细细又把地图翻了一遍后果断道。
叶柠只好开车往回走。
只是李书瑶没让她走原路，而是走了更小的一条土路。这路上没什么行走的人。土路绕过两个看起来空落落的村庄，转上了一条大一点的道路。道路上没什么人。
又开了一段，前方又是一个村庄。淡淡的腐肉味进入车内。
叶柠一个急刹。
那个村子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看着叶柠按了下被口罩笼罩的鼻子，李书瑶皱眉，去摸小抽屉里的医用酒精：“别摸口罩，消毒。”说着让叶柠举起双手，喷酒精。
“直接开过去，快一点。”把究竟放回小抽屉，她抱紧了三郎说道。
随着越来越靠近村子，腐臭味越浓，叶柠干呕了一声，用力踩下油门房车飙了过去。
除了没人和大门紧闭，这个村子其实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村子深处散发的腐臭味实在让人胆战心惊。
不敢停留，也不再看四周情况，叶柠闷着脑袋加速前行。
很快，房车上了一条县道，路上又出现了拖着行李的人，她不得不降低车速。
“加速，赶紧走。”李书瑶注意到四周人看向车子的眼神，赶紧提醒她。
叶柠这才注意到不少人看着车子像是飞蛾看到了火。
不会扑上来吧？
叶柠咬紧牙关，提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千万别撞到一个人。
“前面右转，进小路。”李书瑶提醒，这大路上人太多，看着人胆寒。
她赶紧打起转弯灯转弯。
进了小路，人群渐渐消失在身后，两人才稍微放松下来。
再看地图，其实他们比来时的路向南偏了七八十公里。
沿着县道继续前进，路上出现了少量来往的车。没一会儿，前方出现了车子组成的长龙——又堵车了。
一些车发现堵车后就开到对面道上掉头。
道路此时在半山腰，除了掉头，只能排在车队最后耐心等待。
“掉头，找个地方，我再看看找人问下这周围是什么情况。”李书瑶深呼吸。
房车跟着山路，停到一片梯田边，梯田下就是一个村庄。
李书瑶翻着手机，尽量找着这附近城市的人，可没人知道东联县那一片发生了什么。
又换了一条道绕行向南，依然没走多远堵车。叶柠和李书瑶突然意识到，恐怕这三面是有意堵住了路不允许这边的人通过。叶柠赶紧开车往东走。两个小时后她发现，上午才走过的路现在也都封上了。这次直接在半山腰用大卡车把路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