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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本宫如今还罚不得你了?”婉嫔平日里温和惯了,如今沉下脸来,倒也叫人心生畏惧,汀兰心中一慌,只得恨恨的朝着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时,便撞上了端着热水进来的云澜,汀兰瞪了她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云澜不明所以,只记挂柔嫔,便径直往里走去。
柔嫔正坐在榻上,看着熟睡的女儿暗自垂泪,婉嫔深知她的性子,少不得要劝上几句:“你也先别着急,我瞧着今日贵妃不过是来吓唬吓唬你,你若是自己先乱了阵脚,又如何能守得住小公主。”
“姐姐,她是贵妃,皇上又那么宠着她,要什么得不到,她若是个性情温良之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她是”
接下来的话,柔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云澜忙绞了手巾子来伺候,小声说:“主子,奴婢倒是觉得,皇上不会将小公主送去贵妃那抚养的。”
一听这话,柔嫔仿佛是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亮光,暗淡的眸子也立刻明亮起来,她死死抓住云澜的手,焦急的问道:“你如何知晓的?”
“近日,奴婢听前面的人说,贵妃的母家与陈老将军闹得不可开交,皇上本就不喜宋家只手遮天,这是其一,这第二,贵妃若是真的想将小公主抱去长乐宫,大可直接禀明皇上或是太皇太后,何苦今日来这一遭,这根本原因就是贵妃知道前朝之事,不敢去求皇上旨意,她就是算准了您柔弱好欺负,只要您今日开口答应,那皇上那也说不出什么了。”
柔嫔默默听着,仿佛是在计量云澜的话是对是错,倒是婉嫔称赞道:“平日里只知你灵敏能干,却不想分析起事情来也是句句在理。”
“奴婢愚笨,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实在是担不起娘娘夸赞。”
即便云澜说得再清楚,奈何柔嫔生性柔弱,又伤感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平息下来,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早,汀兰下午才被婉嫔罚跪,此时哪里肯出来伺候,将一切事宜都推托到了云澜和清瑶的身上。
云澜适才去暖阁看了一眼,见柔嫔正搂着小公主睡的正熟,思虑再三还是将心中的想法同清瑶说了出来:“你好好伺候娘娘,我去一趟勤政殿。”
清瑶不解的看着她:“去勤政殿做什么?眼下各宫都落锁了,你这瞎跑瞎撞的,万一被人当刺客抓去可怎么得了。”
“不妨事。”云澜的眸光在烛光的映衬下亮晶晶的,说罢,便拿起宫灯径直朝着门外走去,清瑶依旧是不放心,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反驳道:“你若是想去,为何明日不能去?”
云澜轻笑:“白日里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万一被那起子小人拿住了把柄,反而会说咱们娘娘仗着生了公主,狐媚惑主。”
说完,她拍一拍清瑶的胳膊,坚定道:“放心,这件事我有分寸,你去伺候娘娘吧。”
兴德宫位于御花园的西南角,离勤政殿尚有一段距离,这样乌沉沉的夜晚,连一点星光都没有,重重叠叠的殿宇如远山重叠,大有倾倒之势。
平日里还热闹的御花园,此刻异常的幽静,青石路上的积雪已被打扫干净,两边的积雪映照着红墙,愈发觉得雪光耀目。
云澜提着羊角宫灯慢慢的走着,忽的一阵寒风刮起,里面的烛火连连跳了几跳,她背过身去,想挡住寒风,却见不远处一行人渐行渐近,慢慢朝她走来。
她下意识的想往一旁的暗影处躲去,却不想领头的人先一步看到了她,当即厉声质问道:“是谁在前面鬼鬼祟祟的?”
云澜见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的跪在一旁的青石路上,等待那一行人靠近,原以为是哪个妃嫔的仪仗,没曾想等人走近了,她才发现是皇帝的銮驾。
姜是与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中甚是不屑,只以为云澜又是那种故意引起皇上注意,妄想攀附皇恩之人,当即厉声呵斥着:“哪来的宫女,居然敢惊扰圣驾,来人,将她拖下去。”
说话间,就有侍卫上来拉扯云澜,瞬间云澜的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当即伏匍在地上,嚷道:“奴婢是兴德宫柔嫔娘娘身边的宫女,有事求见皇上。”
柔嫔?不就是刚产下公主的那一位?姜是与才在心中嘀咕一句,暖轿里的皇帝就已经撩起帘子,借着幽暗的烛光打量起跪在地上的人。
云澜虽是跪在地上,可这身形却让言初尧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朝着姜是与招了招手:“朕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姜是与提着灯笼,走至云澜面前,悠悠的说着:“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云澜应声抬头,只一眼姜是与便认出眼前的人是谁,随后走到皇帝銮驾前,猫着腰说着:“皇上,一个月前,您救了一个被贵妃娘娘罚跪的宫女,就是这个丫头。”
言初尧这才恍然大悟,朝着云澜睨了一眼,吩咐着:“将那丫头带过来,朕有话问她。”
姜是与有些诧异,他万万想不到皇帝会为了一个宫女停下轿子,适才他打量过云澜,容色只能算是中等,比起后宫那些玉软花柔的娘娘们,那可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皇帝吩咐了,他也不敢耽误,大手一挥,立刻就有小太监将云澜带了过来,言初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悠悠的说着:“你说你有事求见朕,你且说说是什么事?”
云澜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这才大着胆子说着:“奴婢是想求皇上去瞧瞧我家娘娘。”
这一番话说的言初尧愣了一下,就连姜是与也愣了,这丫头敢冒死觐见皇帝,只求皇上能去兴德宫看一眼,如此说来,倒是个忠仆了?
言初尧扬了扬唇角,失笑一声:“就这么简单?”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云澜发起呆来了,她面圣的机会并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原以为自己会因今晚的冒失而丢掉性命,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是个如此随和之人。
言初尧见她当着自己的面发呆,心中更觉有趣,旋即低低笑出了声:“你是在想其它所求之事吗?”
见她还是不答话,姜是与吓得汗都快流出来了,俯身小声的提醒云澜:“你这丫头,皇上在问你话,你发什么呆?不要命了吗?”
云澜猛然回过神来,朝着皇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皇上恕罪,您能不能去瞧瞧我家娘娘,哪怕是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