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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计接一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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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坐了会,高婉仪便起身离开了,阴沉了一日的天,这会终是下起雪来,柳枝为主子穿好斗篷,又见雪越下越大,便道:“主子等一会吧,奴婢去传轿撵来。”

高婉仪却摇摇头:“不必了,咱们走走吧。”

原本欢快热闹的除夕夜,却因今晚的事情而清冷下来,宫内都静悄悄的,仿佛只有雪花在轻轻飘落,预备着一场好戏。

高婉仪抚摸着手中的手炉,笑着问向柳枝:“你说,今天的事情,皇上那会如何处置?”

柳枝不解,想了半天方才开口:“太皇太后不是已经下了懿旨,该禁足的禁足,该驱赶的驱赶,大抵也就这样了吧。”

“那为何太皇太后还是将帝后都叫去了永寿宫说话?只怕这件事还没完。”

柳枝闻声一颤,焦急道:“那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咱们身上?”

“汀兰是瑞婉仪送到贵妃面前的,人也是宋家给弄进来的,我的手上干干净净,又怎么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那一日,太后宣了众妃嫔齐聚畅音阁听戏,当丹颜提到贺钦文名字时,她注意到柔贵嫔和云澜两人之间的不自在。

回宫之后,她又打听到,从前柔贵嫔身边的大宫女汀兰犯了错,被发落到浣衣局做苦差,更是知晓了云澜和他还有着青梅竹马的情份。

瑞婉仪着急在静贵妃面前表现,她便顺水推舟将人送到了瑞婉仪面前,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露面,神不知鬼不觉,别人怎么会想到她的头上。

柳枝蹙眉问:“可咱们做了这么多,您却不让静贵妃知道,这样她如何能拉您一把呢?”

“不急,你且看明日静贵妃会不会将皇后怀了男胎的事情放出去,只要这一步走出去,那咱们也快了。”

正如高婉仪所料,正月初一这日,皇帝一大早携带后宫妃嫔祭拜天地,没过几日后宫就传出话来,说皇后这胎是个男胎。

两宫听了倒是很高兴,连连吩咐太医院要好生照顾,唯有皇后一人脸色沉沉,她怀男胎的事情,凤仪宫的人是一早就知道的。

可她也下过死命,瓜熟蒂落之前不许走漏风声,就连那么期盼能有嫡子的皇帝和太皇太后她都瞒着,为的就是怕发生意外。

可即便如此,这消息还是传出去了,若不是太医院说漏嘴,便是她这凤仪宫有了内鬼了。

得此消息后,南霜吓得忙吩咐人去查是从哪传出的消息,后又跪在皇后面前请罪:“娘娘,是奴婢失职,未看住宫里人,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轻轻一叹,亲手将南霜扶了起来:“你又不是神仙,只能事事顾及得到,只不过,这消息这么快传出来,只怕咱们这凤仪宫是有内鬼了。”

南霜听得冷汗连连:“娘娘放心,这件事奴婢会查清楚的。”

皇后慢慢抚着手指上的翠玉戒指,思虑半天,方缓缓道:“先帝提倡节俭,如今虽国库充盈,却也不能奢靡度日,吩咐下去,从咱们宫起,将年满二十岁的宫女放出去一批,算是祈福吧。”

南霜默默应下,伺候皇后睡下后,便退了出去。

永宁宫内,因云澜还在禁足不便出去,婉贵嫔和惠婉仪怕她无聊,便带着四公主来她屋内玩耍,倒也宽慰了她禁足的苦闷。

天气寒冷,又下了一场大雪,云澜便领着红珠等人在院子内堆起来雪人,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午膳的时候,穗禾便做了一道祛寒暖身的锅子,外头冰天雪地,屋内却是暖融融的。

惠婉仪身子弱,吃不下几口便放了筷子,想起皇后要放宫女出宫的事情,不解道:“皇后娘娘有着身孕,又是个男胎,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怎么这会将宫女放出去,就连太皇太后那也裁减了一批人。”

婉贵嫔笑一笑:“有时乱糟糟的,说不定还能打出什么蛇虫鼠蚁来。”

青荷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云澜面前,正色道:“您可还记得那日在永寿宫,将茶水洒在您身上的小宫女?”

云澜手中动作一滞,愣愣的看着她,青荷继续说:“这小宫女名叫巧慧,也在此次出宫的名单之上。”

“不是说,年满二十岁以上才叫放出宫吗?”云澜疑惑道。

婉贵嫔笑着接话:“你可不是禁足禁傻了,能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这规矩上自然不会错半分,那日后宫妃嫔皆在,怎么偏偏这么巧,就将茶水洒在了你的身上?妹妹,你当真没想过这一点?若不是有这么一出,后面的戏又怎么唱的下去。”

云澜没有说话,只低头摆弄着碗筷,她万万想不到,天真稚嫩的面孔下,却也藏着阴谋与算计。

她也怜悯过巧慧,害怕她受罚,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曾想,人心隔肚皮,若不是将心扒出来看,谁又知道是黑是白。

婉贵嫔见状,笑着开导她:“你也不必如此,后宫里的人向来都是如此,皇上只有一个,自然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日后你多留个心眼便是。”

而勤政殿内,为着在正月,皇帝难得有几日休息的时候,也只见见皇子公主们,除夕当晚的事情早已查证清楚。

言初尧心中一直心存怒意,为着新年不宜见血腥不得发散,为此心情一直不见好。

唯有姜公公每日打探着揽月阁的事情,说起云常在并未因禁足而郁郁寡欢,反而同婉贵嫔和惠婉仪二人,有说有笑,皇帝的心情才略略好些。

今日底下的人又将揽月阁的一言一行都报给了姜公公,听闻今日吃了锅子,又堆了雪人,言初尧有些哭笑不得道:“偏得她这般没心没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以为禁足是什么美事不成?”

姜是与也跟着无奈一笑:“常在性子好,时常主子奴才闹成一团,满宫里谁不羡慕有这样的主子。”

言初尧又气又心疼,每每路过永宁宫时都忍不住想进去瞧瞧她,可偏偏那日太皇太后的话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绑着他。

就像皇祖母说的那般,绝不能让云澜成为第二个洛鸢,想到此处,便生生的将心中那份悸动给忍了下去。

是夜,新年里好几日不翻牌子的皇帝,今晚却翻了婉贵嫔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