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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脖子被人轻轻吻过,皇帝捏一捏云澜的鼻子笑道:“朕当然不是今日才发现,只是早已经习惯了。”
被掌掴的地方逐渐红肿起来,言初尧轻轻抚摸着,言语中多有懊恼之意:“朕当初说过要护着你,不再让人欺负你,可如今瞧着,朕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
这话云澜听得很是心疼,前朝的事情她也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自从皇帝罢免了很多宋家官员后,太后便伙同贵妃的父亲向皇帝施压。
而今皇帝正年轻气盛,国运昌隆,正是大展宏图建立鼎盛王朝的好时候,可偏偏因外戚之故,边疆战事又吃紧,朝堂上皇帝亦是处处受到牵制,不得大展拳脚。
有的时候,云澜真是不明白,太后乃是皇帝的亲娘,身为母亲不支持自己儿子的霸业,却一心只扑在娘家的门楣荣辱之上,若是有一天,皇帝不在了,改朝换代之际,她这个皇太后,又能真的安坐万寿宫吗?
“皇上。”
云澜拉着皇帝的手,捧至自己的心口处,沉沉道:“嫔妾少时受不得激,与人比拼刺绣的手艺,嫔妾家境微寒,而那户人家是当地的大财主,从中稍稍打点,使些银钱贿赂那些判官,即便嫔妾刺绣手艺再好,也是输了那场比赛,更因为嫔妾的好胜心,让家里一个月都揭不开锅。”
“可父亲并没有责怪嫔妾,反过来还对嫔妾说,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才是成大事者所为,眼下的得失并不重要,只要是金子,黄沙必定掩盖不住它的光芒,您是皇帝,当初那样艰辛的日子您都挺过来了,还惧怕屈屈几个蛇虫鼠蚁吗?”
皇帝悬浮了几日的心,因这几句话莫名的安定了下来,是啊,曾经的日子犹如头上悬着一把刀,时时刻刻担心着会不会掉下来,而如此,他已君临天下,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郡王,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计较起得失,畏手畏脚起来?
心头阴云散去,皇帝俯身在云澜的红唇上亲了亲,玩笑着说:“朕适才一进门,就瞧见桌子上多了几本书,果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云澜脸上一红,伸手将皇帝推开,娇嗔道:“皇上惯会取笑嫔妾,若是觉得嫔妾说的不好,那嫔妾下次就不说了。”
皇帝轻笑着又将人拉了过来,伸手往云澜腰上掐了几把,爱不释手地说:“怎么不好,朕就喜欢听你说这些。”
春暖花开,日头正好,彼时两人已经三个月未见,如今这么一撩拨,两人的身上都生出几分火来。
正欲促成好事时,却听外头姜公公压低着声音道:“皇上,太后那边来人说,想请您过去坐坐。”
云澜听得动静,红着脸伸手推一推身上的皇帝,妳然羞涩道:“皇上,太后叫您过去呢。”
被人无故打断好事,身上的火又不得发泄,皇帝只伸手在云澜的腰间狠狠揉捏几把,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临走前又叮嘱红珠穗禾好生伺候,等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皇帝一走,红珠等人赶紧上来伺候,见主子红着脸呆呆的坐在榻上,不禁打趣道:“穗禾姐姐瞧瞧,皇上一走,咱们主子的魂也跟着飞走了。”
穗禾将刚熬好的药递了过去,笑道:“可不是,只是奴婢瞧着,刚刚皇上出去的样子,恨不得能将主子别在裤腰带上。”
云澜听了只红着脸要拧她的耳朵,主仆嬉笑一番,红珠才正儿八经道:“听闻您落水,贵嫔娘娘和惠主子可是吓得不清,本想过来瞧瞧您,可皇上在,二位主子便不好过来,刚刚倩薇姐姐还说,眼下您先好生歇着,今晚小厨房炖了乌鸡骨髓汤,让您晚上一同过去,好给您压惊呢。”
皱着眉眼将一碗药喝净,云澜又捻了一块蜜饯来吃,等嘴里的苦味散去了,这才含笑应下,可心中又难免担心皇帝,穗禾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笑着劝:“主子不必担心,太后到底是皇上的亲娘,皇上又是一国之君,再怎么样也会顾惜彼此情面,不会有事的。”
且说皇帝才离了永宁宫,半路上却遇见了高婉仪,彼时她身穿宫缎素雪绢裙,不施粉黛,发髻上只簪着一支白玉兰翡翠簪,素净淡雅的模样愈发显得她楚楚可怜。
皇帝轻叩肩舆示意停下,温和含笑地问她:“就快正午了,旁人都躲在屋子纳凉,你怎么还在外头游走?”
侧目望去,见柳枝臂膀上挎着竹篮,而高婉仪又穿的这么素净,便知她从何而来,在揽月阁转晴的心情瞬间又沉了下去:“去宝华殿了?”
高婉仪福了福身,低眉一瞬:“三月里嫔妾病着,不能伺候在皇后娘娘身边,终日惴惴不安,嫔妾愚笨不能宽慰娘娘丧子之痛,只能日日跪在佛前祈求娘娘凤体康健,四皇子早登极乐世界。”
“你有心了。”
皇帝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才要吩咐走时,却又听他说:“朕记得你饱读诗书,又弹得一手好琵琶,若是得空不妨去凤仪宫坐坐,也好同皇后说说话。”
高婉仪微笑颔首应下,待目送皇帝离开后,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万寿宫门口,宁芝嬷嬷早已等候多时,见皇帝的銮驾到了,赶忙上前迎接,等将皇帝引进了内殿,宫女们七手八脚端来凳子,又奉上茶水各色果子,宁芝嬷嬷这才领着众人退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太后亲自烹了茶,面上自然笑着:“来,这是你舅舅命人送来的小龙团,皇儿也尝尝。”
皇帝只接过茶盏并不喝,过了好一会方才缓缓道:“母后,儿臣并不喜欢喝茶。”
太后看他,一手捏着茶勺的手悬在空中,脸上发热,旋即又沉下心来,和蔼道:“母后年纪大了,竟忘了你从不饮茶。”
说完又吩咐宁芝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羹来,浅尝一口后,言初尧便放了下来,开门见山道:“母后唤儿臣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太后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哀家听闻,今日在御花园,絮儿又闹了一场,皇儿将她禁足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哀家想着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挑个正经婆家才是。”
皇帝目光沉静如琥珀,一丝不为所动:“母后说的极是,不知母后在朝堂上可有心怡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