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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富闷了口酒：“她妈说得对，以前家里条件还没有这么好，我咬着牙多打了一份工，也要供她学钢琴。”
李茹摸了摸陈可音的头发：“我一边照顾三个孩子，一边在家里叠元宝出去卖。”
谢卓诚询问：“金元宝？是那种祭奠用的？”
李茹：“就是那种。”
陈青遇垂下眼睫，筷子拿在手里，一点胃口都没有。
从她父母的嘴里，陈可音是天才少女，他们是负责任又会培养子女的父母。
一出佳话里，完全没有陈青遇的身影。
只字不提她为什么古筝不学了，为什么叠元宝叠得那么熟练，为什么做菜洗衣服照顾小孩那么全能？
好像在陈国富和李茹的嘴里，她很少听见自己。
鞋子忽然被人踢了踢，她看向身旁的陈林北。
“干嘛？”
“会玩么？”陈林北手机推过来，上面是新的一局消消乐。
陈青遇抿着唇，拿过手机，“我当然会。”
她开始专心致志地玩手机。
可惜天生游戏细胞不多，消了两三下就步入了死局。
陈青遇瞥了一眼陈林北，小心翼翼把手机还回去。
陈林北疑惑地问道：“你玩够了还是通关了？”
他的疑惑在看见自己手机屏幕的那一刻，消失了。
陈林北深呼吸一口气，眉毛一扬，似乎是想发火。
不等他发出火，门忽然被人敲响。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赔笑道：“各位吃完了吗？”
谢卓诚皱皱眉：“怎么了？”
西装男似乎是餐厅的大堂经理，他道：“是这样的，我们餐厅的一位熟客，早早预订了这个房间，前台是新人，工作不熟练，给忘了。但是那个熟客已经来了……”
他适时沉默。
“所以呢？”谢卓诚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露出了从所未有的冰冷。
“事情总得分个先来后到，那位客人如今已经来了，所以说……”他适时沉默，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懂。
“以后各位来我们餐厅这边，可以给你们打五折。”西装男鄙夷的目光在李茹身上一扫而过，看向谢卓诚。
他对陵城所有数得上名的富家公子哥都有印象，面前这位很面生。衣服确实穿得不错，但在陵城不足为奇。
咬着牙拿好几个月工资买一件能撑得起牌面的衣服的人，大有人在。
很明显，西装男认定谢卓诚就是那种人。
所以在陵城很出名的一个花花大少搂着漂亮女人走进来，让他安排一个包间时，西装男毫不犹豫选择了这个包间。
西装男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李茹虽然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但丝毫不耽误她知道自己被瞧不起了。
“打五折管什么用？”换做往日，李茹可能会立马答应，但现在情况变了，她有钱女婿也在，“我女婿有的是钱！”
西装男听笑了，但面上忍住了，一脸歉意：“抱歉，我们也没有办法，顾客都是上帝，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实在是对不住。”
谢卓诚站都没有站：“你的意思是，我们出去，给下一桌人让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西装男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行，我让人在大厅里给你们支一张桌子。”
“你少跟我说这些没有的。”谢卓诚脸色冷下来。
陈青遇讶异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