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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嘀咕着呢，连青就回来了。
“感觉精神一点了吗？”连青倒了杯温水来到床边。
贺一逍点头：“好多了。”
连青嗯了一声，喂贺一逍喝了口水。
贺一逍看着他将杯子重新放回桌上，咳了一声后道：“你不跟我说说你那个手下是怎么回事吗？”
还以为逃过一劫的连青：“……你真想知道？”
贺一逍：“当然。”
连青叹了口气，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要从哪里说起呢？”连青犹豫。
贺一逍：“从头说起。”
连青：“那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
贺一逍：“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没其他事做。”
连青：“……这就要从我去宣尚阁领任务说起……”
于是，连青将自己从宣尚阁领了任务，再在天行渊如何被黑雾缠上，都说了出来，当然，是省略版。
听连青说到独自前往天行渊的时候，贺一逍没忍住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
连青假装不知道天行渊的特殊：“我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吗？”
贺一逍：“那也不行。你难道不知道天行渊有多么危险吗？”
连青：“也还好吧，我觉得是外界谣言将天行渊的恐怖夸大了，那里并没什么恐怖的。”最多不过是座大了些的坟冢。
贺一逍看着他，长叹了口气：“你一心扑在学宫课业上，难怪不知道……”
贺一逍不知道，天行渊在三界的特殊地位，学宫夫子是特意拎出来讲过的。只是他听课向来马虎，那节课应当是走神了，所以才会不记得了。
贺一逍能够自动给自己漏洞百出的说法打上补丁，这让连青十分欣慰，他不必多费唇舌去解释那些前后矛盾的言辞。
贺一逍：“所以那个东西是从天行渊跟着你出来的？”
连青点头。
“那他应该是天行渊生出来的东西。”贺一逍神色有些沉重，“你不能太过信任他。”
连青：“我知道。”
贺一逍有些好奇：“你平日是如何与他沟通的？”
“沟通？就这样呀。”连青歪了脑袋，声音冷了几分，道，“出来。”
几乎是连青声音一落，一缕黑雾便从房门缝隙钻了起来。
“主上。”
黑雾化作人形，跪在床前连青脚边。
“主上有何吩咐？”
连青：“那颗天光珠你带走后爆炸了，可有伤到人？”
黑雾：“没有，小的们特意找到荒无人烟的深林处才扔的。”
贺一逍突然插话：“你叫什么？”
黑雾茫然地看向连青。
连青点了下头。
黑雾：“小的们，小的们没有名字。”
贺一逍：“这样啊，不如叫你行渊，你觉得如何？”
行渊？
黑雾没想到自己也能有名字，他看向连青，不敢应答。
连青瞥了贺一逍一眼。
天行渊，行渊，取名还能这么偷懒么……
“你若喜欢，便唤你行渊。”连青终于开了口。
黑雾这才欢腾地翻滚了起来：“行渊，行渊，小的们叫行渊，谢谢主上，谢谢主上赐名，行渊，行渊……”
贺一逍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团在地上翻滚的黑雾，名字分明是他取的，这家伙眼里却只有连青。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背叛连青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一些，没有傻到随便谁都能拐走。
连青见贺一逍盯着黑雾看，咳了一声道：“他就这样。”
贺一逍这才收回目光，点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