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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温宪倒是自个儿先承认了。
温宪大约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见太后被太皇太后吓得支支吾吾不敢讲，便直接道：“是我，都是我做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太祖母，您就别为难祖母了，有什么——”
话音未落。
太皇太后风风火火上前，直接一个巴掌就拍到了温宪的脸上。
这一下，可丝毫没有留情。
温宪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几个指印，甚至就连嘴角都多了一丝丝的鲜血。
温宪被打得懵了。
她想过很多种自己会面临的情况，却独独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一点脸面都没留给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样打她！
“太祖母！”
温宪开口想要说话。
太皇太后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便道：“闭嘴！去，给你的四哥道歉，还有佟佳玥！”
！？
温宪瞪大了眼睛。
她只是冲动了一点而已！
凭什么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
温宪不肯。
而另一头，佟佳玥这儿，已经给胤禛处理好伤口了。
她将自己的帕子折叠了一下，帮胤禛暂时包扎了起来，又扶着他，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面坐下。
“表哥。”
佟佳玥语气温柔，说道：“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吧，等下太医来了，就让太医再帮你看看。”
“我想，只是伤口流血的话，养养总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太皇太后那里，我想再过去看看情况。”
“你放心，我懂得分寸，会保护好自己的。”
胤禛很想对佟佳玥叮嘱点儿什么。
但他看着此时佟佳玥冷静的样子，就知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们之间，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心照不宣了。
所谓心灵相通，也不外乎如此。
佟佳玥让佟皇后先陪着胤禛，自己就转身回去，到了太皇太后的身侧，看了一眼眼前的温宪。
温宪还是和刚刚一样。
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看上去完全没一个公主的样子，她察觉佟佳玥过来了，甚至还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温宪怕了，她问道：“佟佳玥，你想做什么？”
佟佳玥却没有理她，而是看向身侧的太皇太后，又对太皇太后服了服身，这才道：“太皇太后。”
“公主既然不愿道歉，臣女也不想勉强她。总归不是发自内心的，想必公主永远也不会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狠狠的记着这个教训。”
佟佳玥语气平淡，但条理却清晰。
温宪不愿，太皇太后哪怕强扭着温宪的头认错，温宪也是记不住这次的事情的，勉强道歉，丢了脸，或许还会更记恨这件事。
“……”
太皇太后听佟佳玥说完，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苏麻喇。”
太皇太后认同佟佳玥的话，偏头看向苏麻喇嬷嬷，就道：“传哀家的旨意，即刻送温宪去甘露寺。”
“剃度为尼，在寺院里好好修身养性。如果能改邪归正，想明白今日所犯下的过错。那么，十五岁时，她还能回京。”
“要是不能——”
太皇太后顿了顿，眼神很冷，看着温宪，似乎也在告诫太后，缓缓道：“那么，便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