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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二十二具尸体摆放在教堂外的平地上，它们身下已经提前铺了一层碎裂的木板，那些长椅林诺直接废物利用了。
“二十三个娃，我只找到了二十二个，这有问题啊。”
教堂二楼以及后门他还没探索，但这明晃晃的数量问题也让林诺有些担忧。
教堂在神父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见了的那第二十三个小孩去了什么地方？
不通过这些小孩的灵魂得到有用的信息，他真不敢就这么直愣愣的探索教堂。
这些小孩的身体没有提供太多的圣血，经过马灯的提纯后也只是让圣血瓶回到了二分之一的位置。
林诺沉默看着它们的尸体，上面还摆放了一些神父留下的肉块。
“神父是爱你们的，他不是不回来，是回不来了，我想，他或许也想和你们说声对不起吧。”
这些话除了他自己没人会听到，那些灵魂能给予他记忆，却从不曾给他反馈。
大概，只是为了心安而已。
温暖的火光燃起，林诺眯着眼，身体在光芒的照耀下仿佛得到了净化，那些疲倦也被剥离，状态比先前好了不少。
一群群小孩的影子在火焰中站了起来，它们不比火焰高太多，也就一米多点，瘦弱的模样不知在黑雾中吃了多少苦。
接触灵魂，林诺仿佛再次听到了神父的叹息，面前那些影子也微微颤抖。
“火焰燃烧的错觉吧。”
微微摇头，下一刻他就被那些记忆淹没。
二十二段回忆，说来也不多，大部分是有关神父和孩子的日常生活，但其中五个却涉及到了离开后的异变。
不辞而别的神父带来了猜疑，留下的马灯在最后一点火光熄灭后，黑暗降临，人性消失。
饥饿是压倒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多的画面不可见，但当林诺看到一群小孩走向那个小女孩时的场景，就知道了后面的事情。
“神父，你说，这是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画面呢？”
摇摇头，林诺知道教堂里面不会有危险了，就是这些记忆让他很压抑。
能怪谁呢？神父？他守护了教堂那么久，最后也只是想多救一个生灵而已。
那群小孩？且不提黑雾对人性的侵蚀性，就是穿越前的所谓‘文明社会’，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这个该死的世界。”
低声咒骂一句，将心中的憋屈发泄出去，书上读了再多，真正见到时才能理解那种苦闷。
他身后的影子在火光中抖动，沸腾，最后还是回归了平静。
一无所知的林诺收拾好心情后再次踏足教堂，这里说不得就是他未来的居住地，怎么都要清理一下。
更何况，他实在很好奇，黑雾世界信仰的是不是光明神，会不会打破对方充当反派的宿命。
教堂中央，红地毯的尽头，一尊被荆棘束缚在树干上的身影让林诺眉头直跳。
裸露的胸膛，双手张开，荆棘刺破他的皮肤，有血液流出，垂落的头颅满是慈悲，发梢遮蔽了他的面容，神圣的姿态让人不敢直视。
要不是背后的是树干，林诺绝对会直呼耶稣。
实在是太像耶稣受难像了。
比神父的畸变体还高的神像就那么屹立在黑暗中，当林诺仰望时，连呼吸都要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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