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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萍跪在地上,偷偷倪着对面一袭素衣,面容冷若冰霜的柔美女子,吓得身体经不住一个劲的战栗。
钟璃慢条斯理地转身走到妆奁处,随手拿出里面所剩无几的一个耳饰,扔在她面前道:“看看这个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秋萍吞咽下嘴里的唾液,壮胆拾起地上的物件,顺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细看,直到她感觉指尖摸索过的地方被沾染上好些金灿灿的粉末,面色一僵,道:
“这位姑娘,这这东西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贪图小便宜而已,没想过”
“没想过什么?”钟璃蹲下身子眸光直视秋萍的惊慌的眸子。
没错,在秋萍拾掇那些散落一地金银首饰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东西有问题。
谢小纭一个安定县首富的内人,怎会用外表涂金的假首饰,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的东西从外面的棺材到能看得见的值钱东西早都被人调换了。
至于原因,或许面前的这个丫鬟能给她点线索。
秋萍被这么一问,咬唇,似乎不太想多说。
“偷家主的东西,还调换了家主的财物,若是我没记错按照南岳国的律例,这惯偷的手脚”
“我说,我说。”
秋萍毕竟是一介女流,再加上这次应该是第一次偷东西,钟璃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她已经吓得连连磕头,结巴起来。
钟璃没有吭声,等着她后面的话。
“奴家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秋萍胆怯的看了对面女子一眼,娓娓道:
“奴家从谢娘子嫁过来,一直都是她的贴身婢女,按道理应该是为主子守灵侍奉的,怎奈贾府突生变故,不过是几日贾家就乱作一团,除了管家和乔公子,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跑了,奴家家中还有老小,这才起了贪财之心。”
钟璃顺着她的话,望着她乖乖放在地上的好些偷的金器,一个个检查过后,道:“都是假的,你确定不知道?”
“不知道,奴家真的不知道啊。”秋萍被这么一问,双手连连摆动道:“奴家来的时候这里的东西都快被人搬空了,奴家也是情急之下犯了错,若是奴家真知道这其中猫腻,又怎会去拿,您说是不是?”
钟璃没有反驳,她知道秋萍没撒谎,不然就凭她侍奉谢小纭这么多年,见惯那么多金银玉器,也能分辨出真假的。
“那你可知道贾坤为何要杀谢小纭吗?”钟璃话锋一转,问道。
秋萍愣是没料到方才还在追问偷窃问题的女子,怎会突然问这个事情,她看了她一眼,又快速垂眸可劲摇晃脑袋。
钟璃岂能没捕捉到她的闪躲。
她没逼迫,只是一边捡起地上的假玉器一边说道:“也罢,你个下人知道些什么,这些金银我收走了,你也知道贤王府世子在外面等着我回话,他是皇上钦点的提刑司的,至于之后的处罚是什么”
“姑娘!”秋萍闻言,脸色被吓得煞白,她连忙上前几步,双手抓着钟璃的裙摆,道:
“这个奴家是真的不知道,谢娘子是三年前嫁进贾家的,当时老爷为了娶到谢娘子,生生把之前贾府的原主母都休了,这三年老爷对谢娘子可是宠爱有加甚至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
倘若谢娘子想要天上的星星,老爷定然都不会给谢娘子去摘那月亮。”
“哦?”钟璃听到这,心底生出疑惑,这不应该啊,她记得卷宗上写的是贾府主子感情不合,怎么到了这丫鬟的嘴里又是另一种话?
秋萍听出对面人的怀疑,眼睛珠子转了好几圈,终于一咬唇,磕头道:“只要姑娘能放奴家一马,奴家愿意把知道的都告诉姑娘。”
“说!”
秋萍艰难的吞咽下嘴里的唾液,道:“若是真的要追究起来,老爷和夫人不是没有隔阂的,不过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事儿?”钟璃追问。
“一年前,贾府的老祖母病逝了,大家都传言”秋萍唯唯诺诺的看了钟璃一眼,继续道:“传言是夫人嫌老祖母常年卧榻是个累赘,给老祖母下了狠手才”
“那贾坤和谢小纭在贾母去世的最近一年都不合吗?”钟璃听明白了秋萍的话,又问。
秋萍摇摇头,之后又迅速的点点头。
钟璃有点不明白了。
“这最近的一年奴家其实也有点瞧不明白,表面上老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夫人好,可背地里老爷和夫人经常吵架,夫人甚至有时候会气的让老爷去书房睡觉,就在我们都以为老爷和夫人真的不合的时候,他们又能第二天如胶似漆,所以奴家也搞不懂。”
秋萍就实说出她所看到的。
“不过”秋萍似乎想到什么,又继续道:“在老爷杀夫人的几日前,奴家有次偷偷在房间里看到老爷在给夫人下跪呢。”
“你也觉得是贾坤杀了谢小纭?”钟璃捕捉到秋萍说话的重点。
秋萍一怔,“这这不是衙门给出的结果吗?奴家也只是觉得老爷杀夫人会不会和这个有关所以才说的。”
“那你可知道,谢小纭有身孕这个事情?”钟璃又问。
“什么?夫人真的怀孕了?”秋萍吓得惊呼出声。
可紧接着,她好像明白什么,又连忙的捂住嘴。
钟璃眯紧双眸,一把扯下秋萍的手臂,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
秋萍瞪大双眼望着对面面色冷峻的女子,自知自个说漏了嘴,只能点头道:“这事奴家也只是猜测的
一年多前,老爷有次去金城的官道上差点没命,之后府中就怪事连连,不是死下人,就是和贾府之前谈好的生意都崩了,甚至好几次夫人去附近寺庙上香都遇过劫匪。”
“然后呢?”
“之后,老爷觉得应该是流年不利,夫人肚子又没动静便应了贾家唯一的亲人乔富来府中培养,不过说来也怪,自打这乔富来,除了老夫人逝世,就再每次出现过什么幺蛾子,尽管老爷并不看好乔富。
至于夫人的事情,我们下人发现夫人和乔富走的有些近,所以方才姑娘说夫人有身孕了,奴家就想歪了,毕竟前两年夫人肚子都是没动静的,自打这乔富来了”
钟璃松开秋萍的手,心中已然明了。
虽然她说的捕风捉影,但是好些流言风语也不是空穴来风的,果然贾府的这个案子,不如表面一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