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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双眼看着陆元枫,深怕自己哪句话听岔了。
“钟姑娘没听清楚?”陆元枫道。
“听清楚了。”钟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绪保持冷静。
她想起现在还放在大理寺房间内她视如生命一般重要的小缸,里面那一颗颗被她擦拭的甚为干净的碎银和铜板,她突然觉得她就像是个笑话。
陆元枫坐在钟璃的对面,看着她故作云淡风轻的那张绝尘面颊,不得不说陆无歇的眼光确实好,如此绝色,又如此能克制自己情绪的聪慧女子,少见。
“所以,钟姑娘还决定去见崔宁雅救莫苍吗?”陆元枫问道。
钟璃端着杯盏的手顿住,就这般看着陆元枫道:“六皇子是什么意思?不准备让我救莫苍了?”
陆元枫耸肩不说话。
“救人和他骗我是两码事,话说,你到底准备把我带去哪里?”钟璃问道。
陆元枫听她这么说,轻佻的面色上浮现一抹赞赏后,他撩开马车帘子看了眼外面道:“快了。”
钟璃没想到她还会再次来到雨县林间的那座山丘处。
她跟着陆元枫一路在山洞内蜿蜒,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二人停留在一处封闭的洞穴内,随着一声机关的运作,被捆在十字木架上的崔宁雅出现在眼前。
“怎么这么隐蔽?”钟璃问道。
陆元枫叹口气,从身边跟着的小厮手中拿过烛台一边走一边道:“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救出来的。”
“救?”钟璃一脸茫然。
“你晕倒了定然是不知的,在崔宁雅被擒之后,父皇一气之下准备把她斩立决,我知道莫苍的身上的毒她是唯一的希望,所以偷梁换柱把崔宁雅弄到这里来了,至于被处死的那个我随便找了个神女教的女教徒替代。”陆元枫道。
钟璃听到这,恍然,跟着陆元枫朝洞穴里面走。
毕竟是雨县洞穴,里面还是格外潮湿的,钟璃一进去就感觉像是进了热带雨林。
“你还是来了?”崔宁雅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钟璃拿过陆元枫手中的油灯,看着他慢慢退出洞穴,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对面女子身上道:“还是?我来找你,你应该早都料想到的吧?”
“呵呵!”崔宁雅轻笑一声,瘦弱的面颊被这个表情衬得感觉只剩下一张血盆大口。
钟璃不着急,就看着她,直到她自觉没意思,说道:“说罢,莫苍身上的毒怎么解?或者你有解药?”
“有!”崔宁雅点点头道:“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钟璃翻了崔宁雅一眼道:“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还会信你吗?”
“你不信我也罢,反正你不按我说的做,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已经是条死狗,根本不怕任何事情,你知道的。”崔宁雅讥诮地看着钟璃,陆无歇身上毒就是她最后的底牌。
钟璃横了她一眼,随手找了块石头坐下,道:“宁雅你知道吗?我给过你很多机会。”
崔宁雅摇摇头道:“钟璃你知道吗?救陆无歇这个事,我也给过他很多机会,只是他不领情。”
“你喜欢莫苍?”钟璃问。
崔宁雅没吭声。
钟璃知道她猜对了,道:“可是喜欢”
“我知道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想要,有错吗?”崔宁雅打断钟璃的话反问。
钟璃没立刻回答,就这般看着手中的烛火。
过了好半晌,她说道:“从前有个小姑娘一直被父母当做男子豢养,因为她身上有前朝皇室的血脉,在父亲的心中只有男子才能继承大统。
她父亲为了锻炼她,几乎把神女教各种炼蛊,炼药的方式倾囊相授,她本以为神女教会在父亲的带领下发扬光大,未曾想十年前神女教所有的一切被大理寺卿陈大人扼杀在襁褓中,自己的父亲也被擒住了。
无奈,她只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寻找神女教的余孽继续发扬神女教,于是她找到了一人也是当年跟着父亲,长相和她有几分相似的汤元化,道名叫做:玄阳子,对吗?”
“呵!这故事编得挺好的。”崔宁雅看着钟璃,嗤笑一声。
钟璃摇摇头道:“不是我编得好,是你的计划真的太完美,差点连我都骗了。
当年玄清子被抓,陈大人解救出来好些被他圈养的教众,有一人最是特殊,不似旁人哭喊连天,这人最是淡定,甚至之后跟着陈大人学有所成还考了功名成了这雨县的县丞,大家都知道他叫汤元化。
可是此汤元化非彼汤元化,当年被解救出来的人是你吧?跟着陈大人一路学习,考取功名的也是你崔宁雅吧?你告诉陈大人你叫汤元化,你把这一切做足了,光明正大的回到雨县之后,找到真正的汤元化,让他冒名顶替你当了县丞之后。
你便退居变回女子,成了这神女教的神女,表面上看,汤元化控制这一切,实则你才是所有事情的推手,话说你做得差点连我都骗了去。”
崔宁雅听完钟璃的分析,沉吟片刻,似是也不打算装了,点点头道:“不错,我冒了汤元化的名,之后又把名还给了他。
说实话,他不过就是我父亲的痴迷信徒,知道我的身份后对我是言听计从,我就需要这样的人,不然怎么实行我的计划呢。”
她说着,深吸一口气道:“钟璃你很聪明,我的计划这么完美,你都能看出来,可是那又如何,我就是要拆散你,我看上的男人,谁都抢不走!陆无歇他注定给我陪葬!”
“崔宁雅!”钟璃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崔宁雅的身边道:“我还有个事情忘记给你说了,你其实早都被抛弃了,你不过是你父亲的一颗棋子罢了。”
“你什么意思?”崔宁雅蹙眉,眼底露出不解和慌张。
“你母亲宁清当年怀了孩子,没出意外很有可能是个男丁,所以你真的以为她离开你是为了救你的父亲让你们一家团圆?
倘若真的如此,她又为何不带上你?而单单把你一人抛在雨县?”钟璃眯紧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崔宁雅一怔,摇着头嘴里咕哝着。
钟璃道:“有什么不可能?你父亲到现在还在水牢里,我们为何知道你的计划,还不是因为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