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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默现在的心理状态跟周勋大体相似，他也终于明白了，老吴之前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从何而来。
换做任何一个国家部门的高层领导，在面对这样的危机情况时，都会感到自身的无力跟渺小。
“陈默，你在听吗？”见陈默这边许久没有答话，方柔那边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我在听，方助理，但……我还是决定要去湖南！”
方柔没有想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默居然还是要坚持去湖南。
可是这一次不等方柔再次开口，一旁的刘秘书已经抢过方柔手里的通讯器：“陈默，我现在以公司秘书长的身份命令你返回公司，立刻，马上。”
听到刘秘书命令的口吻，陈默眉头轻轻一皱。
以月球表面此刻大量蓄积的电磁脉冲，一旦爆发开来，整个人类文明就好似一个步履阑珊，牙牙学语的幼崽，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前往湖南，弄清楚这一切背后隐藏的真相。
只有这样，整个人类文明才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不，刘秘书长，我拒绝！”
刘秘书显然没有想到，他都已经搬出公司的命令，陈默居然还敢拒绝他？
“陈默，你最好想清楚，违抗公司的命令，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
“刘秘书长，我也请你想清楚，人类文明正在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如果我们不能找到解决这次危机的办法，后果不堪设想。”
只可惜，此刻的刘秘书长根本听不进这些：“全世界这么多顶级学者，专家聚集在一起都没想出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别在那儿添乱了，赶紧给我回来。”
关键时刻，程云霄接过了陈默手中的通讯器：“刘秘书长你好，我是程云霄，现在我们正执行空军总部下达的紧急任务。
陈默作为这次任务的关键，我请求借调。”
程云霄的话让刘秘书一下噎住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公司属于独立于国家正常机构体系之外的部门。
但是现在由于情况特殊，公司不得不跟各部门协调，进行信息交换，以至于这些天，正常体制内根本就不存在的公司渐渐从幕后走上了台前，知道公司存在的部门也越来越多。
空军总部跟公司本就是不同的职权机构，按理说空军总部根本无权向公司直接借调人员。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陈默在雄鹰大队的飞机上，程云霄不松口，刘秘书根本无法命令他们返航。
“好了，刘秘书，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去空军总部，现在，请把卫星通讯器交给方助理，我方有重要情况需要向她核实。”
眼瞅着，程云霄态度愈发强烈，担心双方矛盾闹大的周勋连忙一把将卫星通讯从程云霄的手中夺了过来。
“刘秘书长你好，我是雄鹰大队周勋，我们现在的确正在执行空军总部的秘密任务，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员来跟你们解释相关事宜。”
程云霄瞒着总部对断臂之事绝口不提，而且还让周勋私下带来了军方最新研制的vr3型仿生手臂，这已经是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
但是周勋心里清楚，眼下这种情况，正常程序层层上报肯定是行不通的。
他们能等，难道月球上随时可能爆发的电磁脉冲也能等吗？
跟电磁脉冲爆发后人类文明的颠覆相比，周勋宁可选择跟程云霄并肩而立，担下风险。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这老实巴交的干了一辈子，没想到临了了，居然陪着老程这倔牛狠狠疯了一把。”
眼瞅着，两位空军校级军官为陈默作保，陈默铁定是回不来了，刘秘书沉着脸把卫星通讯器递到方柔手里。
“你自己想好，老吴回来以后，怎么跟他交代吧。”说完，刘秘书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不过方柔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陈默异常坚定的态度，让她隐隐约约之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陈默，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陈默在雪峰之上曾说过，他已经有了一些发现，只是需要老吴还有公司这边的准确信息进行验证。
这句话方柔一直都没有忘记。
如今，公司这边的情况，方柔已经打探清楚，也到了陈默该交出“答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