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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冰与白英回顾了恬嫔出事的整个过程，又翻阅了太医院出具的验毒说明。
恬嫔出事皇帝震怒，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松懈。院正亲自带着两名太医前来，将恬嫔这几日吃用的所有食品连同熏香一类的可疑物品全都验了毒。
结果显示，恬嫔殿内所有的物品都是安全的。
一向冷静的白英开了口：“既然殿内是安全的，那殿外之人有没有好好查验一番？”
桃蕊急忙回答：“查了，所有伺候恬嫔的人都被搜了身，没有发现可疑物件。”
凌冰与白英对视一眼，她知道白英问的是什么：“李良娣和温良娣那里无人查验吗？”
桃蕊一愣：“温良娣面部被毁，李良娣回去便发起高烧，恐怕”
这也不能怨太医，毕竟他们只管治病，没有捕快的职业敏感性。现在再去恐怕也晚了，哪有凶手行凶后还留着罪证的？
凌冰又仔细翻看了一下太医院的报告后递给白英：“这个叫洪南星的太医有点水平，报告写得简洁清晰。”
听到“洪南星”三个字后恬嫔开了口：“洪太医医术高明，人也和善，可惜因为太过年轻，所以只能给四品以下的嫔妃看病。”
桃蕊接了一句：“幸好医正大人慧眼识珠，对洪太医十分器重，奴婢觉得，洪太医很快便会成为太医院的翘楚。”
白英看了一眼凌冰：“我们有必要同这位洪太医见见面。”
凌冰点点头：“有劳桃蕊姑姑去请一趟洪太医。”
洪南星来得很快，诚如恬嫔与桃蕊形容的那般，是位相当年轻的太医，并且看起来异常精干。
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话不需要任何铺垫，在恬嫔寝宫的一间偏殿内，凌冰直接询问：“关于恬嫔小产一事，洪太医可曾查探到什么眉目？”
洪南星摇摇头：“微臣已将恬嫔的宫人和宫殿内外各处可疑之所全都查看了一遍，未曾发现异常之处。”
“李良娣与温良娣那里，洪太医多长时间去请一次平安脉？”
“一个月。”
“恬嫔出事后，洪太医可去过两位娘娘那里？”
“微臣昨日曾前往温良娣那里替她疗伤。”
提起温良娣的伤，几个人都面露不忍之色。后宫之中等级森严，月钱就那么一点，竞争又十分激烈，争风吃醋互相踩踏是常有的事，若没有强势的母族支撑，位份低的嫔妃生存环境其实异常艰难。
温良娣的家境比恬嫔好一些，但也仅是好一点点而已，故而皇后才敢于直接行凶。
当她毁容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时，皇帝仅仅派人申饬了皇后，又命太医前往医治，在皇帝看来，这已是给足了温良娣面子。
温良娣虽可怜，案子还得向下推进。
“温良娣那里？”
洪南星摇了摇头：“未曾发现异常。”
白英有些失落，查了一天，什么都没查出来。目前来看，只有纵仆行凶的皇后嫌疑最大，她让三位娘娘罚跪，又使得恬嫔受到惊吓。
凌冰则颇为玩味地望着洪南星：“洪太医，敢问恬嫔的胎象如何？”
洪南星一向坚定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恬嫔娘娘身体比较结实，胎象也很稳定。”
“是~吗？”凌冰的话里带上了长音。
洪南星直视着凌冰的眼睛：“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洪太医听说过庄仁义吗？他与我乃是忘年交，目前正居住于我的府上。不瞒你说，我自幼跟随庄仁义学医，虽说技艺不精，基本的把脉常识还是有的。”
凌冰凌冰隐瞒了庄仁义是自己二师兄的事实。
听到庄仁义三字，洪南星就像小迷弟遇到了大明星一般激动：“庄神医是微臣崇拜之人，微臣的梦想便是能向庄神医请教医术方面的难题，不知大人可否为微臣引荐。”
“好说，一句话的事，现在洪太医可以将恬嫔的真实情况告知在下了吧。”
洪南星自知瞒不过凌冰：“恬嫔娘娘自有孕以来，一直唇舌淡白，脉细滑而弱，少气乏力，隐隐有滑胎之象。”
凌冰与白英对视一眼，难怪皇后只罚她跪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恬嫔便小产了，原来根源竟在她自己这里。
“恬嫔娘娘知道此事吗？”
“知道，微臣曾专门叮嘱娘娘多卧床休息，少外出走动。”
“除了恬嫔以外，她的身体情况还有谁知晓？”
洪南星摇了摇头：“后宫人多嘴杂，恬嫔虽脉象不稳，却也并非无药可医，只要熬过三个月后胎儿便稳定了，故而微臣从未将此事外传过，免得为恬嫔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冰喝了口茶：“嘴严是个大优点，洪太医前途无量啊。”
目送洪南星离开后，白英疲累地趴倒在桌子上：“虽说恬嫔小产与皇后有些干系，但归根结底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恬嫔本身的胎象不稳上面。”
若是就此结案，只能下一个恬嫔不听劝告硬要出门散心，一不小心导致流产的结论。
凌冰起身：”走吧，去温良娣那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