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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穿过京州城门,行驶了足足一个时辰后,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农家小院门口。
“吱呀”一声,小绿推开了简陋的篱笆门,小红和庄仁义从屋内走出来。
庄仁义感叹:“这个柔弱的女娃还挺厉害,被二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居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凌冰进屋,只见秀丽趴在农家粗糙的木床上,满脸冷汗。
“秀丽姐姐,你受苦了。”
秀丽摇摇头:“奴婢身份地微,当不得大人这一声姐姐。”
凌冰摇头:“我这个人也算是个怪胎,自出生之日起,脑子里便没有什么长幼尊卑。但凡帮过我的人,我都会感恩,但凡害我的人,我必会想办法将之除去,姐姐,咱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秀丽赞同地点了下头:“奴婢贱命一条,大人居然找来庄神医替奴婢医治,大人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定当以命相报。”
凌冰神情微动:“姐姐认识庄神医?”
“先皇后去世前,皇上曾请庄神医前来诊治,奴婢跟在当时还是丽妃的皇后身边去探望先皇后,由此识得庄神医的面孔。”
凌冰点点头,又同秀丽说了好一阵子话后走出房门。
庄仁义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喝茶,看到凌冰出来,忍不住自吹自擂:“用了我的药,保证这个小丫头半个月后就能下地行走。”
凌冰喊来影锋:“半个月后,派人护送秀丽去西边,动作越快越好。”
西边的雷州太守孙敖,看着极不正经,实际口风极严。在他的庇护下,秀丽的安全不成问题。
在回城的马车上,凌冰想起自己第一次大闹皇后的延春宫后,拜别贤妃准备离开后宫之际,在一处墙角处发现有人正暗暗盯着自己。
她不动声色地以内急的借口支开跟在身边的两名小太监:“喂,鬼鬼祟祟地在那里做什么?”
看到秀丽的面孔,一向脸盲的凌冰感觉有些眼熟:“你叫什么来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秀丽行了一礼:“奴婢秀丽,是皇后宫里的。”
凌冰总算想起来:“我知道了,你是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两个大宫女之一。”
那个叫春华的刚刚被皇帝杖毙,这个秀丽前来作甚?
秀丽开门见山:“奴婢愿追随大人左右。”
竟是来向自己投诚的,凌冰笑了:“我一个小小的女官,怎么会值得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投奔。”
秀丽回答的很坚定:“大人乃龙凤之姿,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哦?那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又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奴婢能给大人提供皇后娘娘的全部爱好和行踪,作为交换,奴婢希望大人有一日能帮奴婢脱离皇后。”
凌冰看着秀丽的眼睛,眼神清澈毫无闪躲,倒不像扯谎。
“跟在皇后身边多好,吃香的喝辣的,何苦要什么自由。或许你不清楚,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残酷。”
“奴婢不想被皇后拿来做笼络大臣的工具,即便外面是龙潭虎穴,奴婢也要闯上一闯。”
原本皇后想把面容姣好的秀丽丽许配给宁王做妾,无奈宁王坚决拒绝。宁王一向有虐杀侍妾的癖好,能够逃脱他的魔爪,秀丽暗自庆幸了许久。
可惜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听皇后提起,想要将她嫁给某位贵人做妾,名为替她着想,实则就是将她当成了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从那时起,秀丽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离开皇后身边,她物色了很久,最终选定了敢于和皇后对着干的凌冰。
凌冰听完秀丽的诉说后不动声色,只告诉她在皇后身边该干什么干什么,不需要替自己刺探情报,若有要求,她自会与秀丽联络。
昨天深夜,秀丽的房门被敲响,她收到了一封信和一颗假死药。出色地完成了凌冰事先交代的任务后,秀丽也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回报,以假死换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