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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雪白的背脊之间,乍然窜上了一股冷意。
她连忙退后了一步,不让郑月秋近自己的身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郑月秋再怎么伪装,从前的痕迹并不容易抹去。以阿妩对郑月秋的了解,只怕她下一刻就想着要怎么报复了。
还是躲远些好。
郑月秋揽住阿妩的胳膊一空,不由心生恼怒,脚步又加快了几分。两人之间,你进几步,我就退几步,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直到她凑近了珊瑚树之前——
一股微微咸腥的气息萦入了鼻腔,方才勉强压下来的呕吐感再次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郑月秋暗道一声不好,飞快地掩住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呕——”
她再一次于众目睽睽之下干呕了出来。
这一次仿佛比先前更加难受似的,难听的干呕声让嗓音都有些嘶哑,甚至于半个身子都弓起来,半晌都没有起身。
也不知是当真难受,还是羞得不想起来见人?
从阿妩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她红得似乎要滴血的耳垂。
“月秋,你可还好?”坐在上首的郑夫人看不下去了,乍然站起了身,要朝着她走去。
许久,才听见郑月秋虚弱的一声:“我姑母,没事……”
终于,有一位夫人看不下去了:“迎亲的日子快到了,月秋还是安心将养身子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其他人也如梦方醒一般,纷纷表达了告辞之色。
郑夫人当然是要挽留的。好端端的添妆宴,亦是郑家与京中官宦人家拉关系的机会,怎能因为一个意外中途夭折?
她心底怄极了,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听信月秋所言,手贱给陈家发什么帖子了。
不然,今日何至于此?
客人要走,主人要留。彼此都在拉拉扯扯,倒把阿妩和郑月秋忘在一旁了。
这个暧昧的过程,却被一声呼喊骤然打断了去。
一位丫鬟匆匆闯入了小花厅中:“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她甚至顾不得
小花厅之中还有客人,面上写满了焦急之色,呼喊道:“夫人,方才有衙门之人进门了,直奔咱们院子里来了!”
衙门?
场中的所有人,都因这个词而怔然了片刻。
她们高门深院的妇人,寻常哪里会碰到衙门的人?即使沾染上了什么案子,都是打发下人处置,又哪里会有衙门的人登门的情况?
众人纷纷望向了郑夫人,表情如出一辙——
你英国公府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又或是招惹了什么人,才会让衙门的人亲自上门找来啊?
即使是阿妩,也被这神奇的一笔转折整懵了。
郑夫人亦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甚至发着飘:“什么?什么人来了?你说清楚些。”
“回夫人,是衙门的人来了……”
可是那小丫头似是被吓傻了一般,翻来覆去只会回答几句话,再一问就是三不知了。
然而,不多时,这些夫人的疑惑亲自被解开了。
几位通身漆黑的衙役目不斜视,闯入了小花厅之中,惹得夫人们一阵阵面上和心底都是一阵阵惊呼。
——还真是衙役啊?
旋即,在他们的簇拥之中,一个身着绯红官袍,腰别玉带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走进了小花厅,在一众妇人中目不斜视,精准地对着郑夫人拱手。
“在下京兆府尹廖逢秋,见过英国公夫人。”
嘶——
几位正欲告辞的夫人,顷刻之间就不想走了。
她们都想留下来看看,大名鼎鼎的英国公府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才会让京兆府尹亲自上门。
“下官听说,今日贵府是在为未过门的新妇添妆?真是恭喜了。巧了,下官今日前来,亦是因为嫁妆一事。”
京兆府尹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楚,仿佛是故意让人听见似的。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一截状纸:“有人前来本官处,状告英国公府,侵吞他人嫁妆,可有此事?”
嫁妆?
郑夫人听了一头雾水,又觉得荒谬不已。
她甚至因此而更加镇定了一些:“回大人,并无此事。我活得好好的,嫁妆自然握在自己手里,怎么会被侵吞呢?”
似是觉得这话有歧义,她又补充道:“即使是先前那位姐姐的嫁妆,我也没有沾染分毫,都在她儿子手中,这些都是尽可查证的。”
却见京兆府尹摇了摇头:“不关两位夫人之事。”
“下官接到的状纸是,你英国公府侵吞的,是在下同年唐行潜之妻,陈太师之女,陈清婉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