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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客卿别院。
钟离见问不出什么,也不问了,左右是他跟旅行者之间的事情。
他放下茶盏问道:“近日可有异常?”
一个不太正常的问题,仿佛知道些什么。
魈眉梢微动,立刻想起了今日密林之事,皱眉如实回禀。
钟离沉吟片刻,道:“听你的意思,那妖邪只是更为浓稠诡谲了些。”
魈奇怪于钟离的关注点,强调道:“这倒无妨,只是,我无法探查他们作乱的气息,这实在不同寻常。”又看向钟离问道:“帝君可是知道些什么?”
钟离起身走了几步,似是沉思,最后对魈说道:“留云借风真君与削月筑阳真君常常借口游历查看璃月港的发展变化,前几日途径南天门,发现一处异状,与你所说情形相同。”
他顿了顿,落下一句话:“它有意识。”
魈刹那间抬起头,眼中惊疑不定。
魔神封印或陨落之时只是一个个个体,但其形成的邪祟就不一样了,它们不分彼此,也就是说,若有意识,就相当于一盘无知散沙有思想、懂作战,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到那时就不是散乱的妖邪,而是难以消灭的邪物。和平不过百年的璃月必然会掀起又一场灾难。
魈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面色绷紧,当年魔神战争后,夜叉一族、人类方士、往生堂一同合作清理大地上肆虐的魔神怨念,划清生死的界限。即便如此,尚且死伤无数,如今三方凋敝
钟离见他脸色冷凝,摇头道:“你所担心的事并不会发生,它反而是妖邪暂时平定的契机。”
“不过是被镇压在孤云阁下的残渣极尽所能,为冲破封印而催生出的一道逃逸意识罢了,拥有死去魔神的记忆,虽不知是何脾性,但孱弱无比。”他轻描淡写道。
“只能在陆地上最为阴邪幽暗之地横行,人烟稀少,构不成什么威胁。”
魈放下心,问道:“那它现在何处,我立即前去剿灭,以免夜长梦多,璃月地界也能更加安定些。”
钟离却看着他道:“你本该遇到的。”
魈不解道:“何意?”
钟离又坐下身,眼中划过笑,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旅行者吗?我那日察觉你的气息突然出现在璃月港内,正欲去寻你处理此事,再将镇心散交给你,谁料却先遇到了接受委托的旅行者。”
魈僵硬住,耳廓发烫,只听帝君似笑非笑继续道:“实在巧合,我便觉得也许不必当面见你,就在地图上加了几个妖邪标记。”
他摩挲着下巴道:“非是给旅行者增加工作量,只是让她带着你去罢了。以普遍理性而言,更长时间的相处,似乎能推进情感的迸发。”
“那日我让你关照她,正是此意。”
魈脸彻底红了,先是知晓谜底的恍然,他叹口气,从不知道帝君竟还有这样一面。他气虚问道:“那帝君您怎知”
他薄唇张合,美少年白皙的脸红霞更甚,却也无论如何无法在钟离面前说出后面的话,于是他只得换了个说辞,低声道:“荧若不喜这般做法”
帝君道:“我已用那镇心散试探了一二,旅行者可比你更知彼知己,我的作用,只是送你们一个见面的机会罢了。”
魈心尖颤了颤,金色的眸子蕴了澧泉一般。
钟离起身朝屋内走去,路过魈时顿住,偏头对他道:“之所以之前不告知你,或许是有些事情,说的透彻,反不如阴差阳错来的美妙,盘根错节的曲折未尝无味。”
“时机和境遇往往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他又看了一眼月色,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今日我寻得一本古籍,笔锋诙谐,自成风趣,余下的时间,想细细品鉴。”
魈应了一声,后撤半步,转了半个身子,消失在月光如银霜的小院里。
倒是不像往常一样退两步以为敬了。钟离笑了笑,天日之表的脸上有一丝浅浅的捉狭。
魈一路神思不属地来到了奥藏山才想起一件事,他还没有问帝君为何今日那处妖邪没有察觉出有意识的迹象。
不待他深想,面前就出现一个会飞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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