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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平时，听见傅以深这么说，凌依大概率是鼻子一酸，一脸委屈地“啊呜啊呜”一声就往他怀里扑，鼻涕眼泪蹭他一身。
可这次，她只呆愣地坐在沙发上，始终紧抿着嘴，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脑海中那个黑衣人的话，像梦靥一样围绕着她：
【等你被玩脏了、玩坏了，看你的教授还要不要你！】
她不懂，但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凌依抬了抬眸，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血污，破败的衣裙，一只脚没有穿鞋子。
确实，脏兮兮的。
想起来，傅以深把自己从垃圾堆带回来那天，似乎也确实是肉眼可见的一脸嫌弃，还喷了不少空气清新剂来着。
傅以深爱干净。
遭遇的惊吓，再加上可能会被抛弃的不安全感，让她心里七上八下地发麻，试探性地缓缓启唇：
“傅以深，我想洗个澡……”
傅以深愣了愣。
她可怜兮兮地伸手拉了拉傅以深的衣角，又重复了一遍：“我……我想洗个澡。”
凌依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在傅以深的白衬衫上，留下一个脏兮兮带着血的手印，迅速把手撤了回去，在自己的身上反反复复蹭了蹭。
“好，我的小家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傅以深俯下身，将她轻轻抱起，放在浴室的洗手台上。
而自己则低下身子，熟练地往浴缸放水，调整水温……
“水可以了。”
可当傅以深刚伸手去触碰凌依身上的外套时，她却下意识缩起身子，别过脸去。
啊呜啊呜！
小丧尸身上，肯定很多泥和血印子，脏兮兮的，难看死了！
啊呜啊呜，才不要让傅以深看到！
傅以深顿了顿，手僵在了半空。
他的小家伙。
果然是被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吓到了吗？
看来，让他们葬身丧尸群里，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等夜深人静，他非要再让人去把他们残存的尸身找出来，挫骨扬灰了不成！
他狠狠攥紧拳头，却也舍不得打在洗手台上发泄，生怕自己情绪的失控，把眼前的小家伙吓得更严重。
他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只握着凌依的肩膀温柔开口：
“小家伙，你受伤了，别动，我来帮你，好不好？”
凌依摇摇头：
“我脏，他们……他们说……”
傅以深不由得紧了紧她的肩膀：
“他们说什么了？”
凌依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他们说，我脏了、坏了，傅以深就……不要我了。”
“我身上有血、有泥、有土，肯定还有那两个人脏兮兮的手印子，肯定很脏很脏，很难看很难看。”
“我才不要……你看到这个样子的我。”
“确实……太丑了……”
“总之，你别看了。”
凌依声音都带着哽咽，直接就想抬手捂住傅以深的眼。
傅以深眸光闪动。
原来，她是怕这个……
他的大手握住了她小小的手掌，伸手缓缓摩挲着凌依的手指：“你在说什么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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