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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炎川略低了低头，唇边似有笑意，却在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不像。”他的声音不大，随掠过街道的风飘进江芃芃的耳朵。
“老夏，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你说。”
江芃芃走快几步，站到夏炎川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昨天我登记日期出错，给悠悠洗了两次澡，对不起。”
“洗了两次？”
“嗯。”江芃芃紧张地问，“悠悠回家以后有没有不舒服？要不我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个体检？”
“不是什么大事。”夏炎川说，“悠悠喜欢你，把它交给你照顾我很放心。”
不怪曹磊柠檬精附体，今天的确是适合夸夸的一天。
江芃芃笑了，半是抱歉半是欣慰。
“我也喜欢悠悠。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夏炎川对上她的目光，不觉有些心慌。稍稍侧过脸，他瞧见近在咫尺的便利店，随口问道：“你喝饮料吗？他家有瓷瓶酸奶，味道纯正。”
“喝两罐可以吗？”江芃芃小声问。
“当然可以！”
夏炎川和便利店店员打了招呼，拜托他把一箱十二瓶酸奶送到牛肉面馆。
过了早餐饭点，店里只剩零零散散的两三位顾客。江芃芃发现，这家店的地砖配色很有特点，她突发奇想，收了伞打起面馆的门帘，让夏炎川先进门。
“老夏，点餐前我们花两分钟玩个游戏好吗？”
夏炎川顿住脚步：“我是游戏苦手，不过……你说吧，怎么玩？”
“地砖有两种花纹，一分钟之内走到最想坐的桌子那里，看看谁花的时间短。”江芃芃停了半秒，继续说，“附加条件是，每次落脚点地砖的花纹不能一样。”
“明白了。”夏炎川追问，“谁先来？”
江芃芃右手握拳：“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
三秒过后，夏炎川胜出。
“开始吧！”江芃芃点开手机计时器。
夏炎川径直去了平时常坐的十号桌。相熟的服务员小马和他打了个照面，被他一步一个脚印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三哥？”小马挠挠头，“你咋啦？”
“待会儿告诉你。”
夏炎川用了五十二秒坐到了常坐的位子上，抬眼望了望江芃芃。
“好，轮到我了。”
江芃芃每隔三块砖走一步，只用去二十八秒就来到十号桌前。
“还可以这样？”夏炎川吃惊不小，“你这是隔空跳棋的路数。”
“对呀！”江芃芃说，“刚才剪刀石头布你赢了我，现在咱俩一比一打平。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多比几回。”
夏炎川了然地笑笑：“行，一言为定。”
服务员小马手持移动点餐机，越听越糊涂：“一般都是赢的请客，打平了谁请？”
“我。”夏炎川说，“韭叶子和二细各要一个中碗，多加香菜。小菜要凉拌豇豆和泡椒黄瓜。你们家自制的酸奶给我们来两份。”
下单成功，便利店的酸奶正巧送来。
十号桌的桌面摆得满满当当。
江芃芃忍俊不禁：“酸奶开会啊，热闹！我得拍张照片发给我家宝儿。”
“这些你带回去喝。”夏炎川把装酸奶瓷瓶的箱子往前推推，“和家人分享。”
江芃芃放下手机，眉宇间浮起淡淡忧伤。“老夏，我在燕都惟一的家人是我好朋友倩倩，她出国拍摄女排世界杯了，还没回来。”
“那就放冰箱里，一个人慢慢喝。”
“也好。”
夏炎川起身去消毒柜取餐具。江芃芃望着他的背影，早晨打翻咖啡带给她的忐忑，此时全部烟消云散。
老夏人太好了，和倩倩不相伯仲。
视线不知不觉笼罩了一层雾。江芃芃又想揉眼睛，突然记起夏炎川送她的手帕纸，赶忙抽出一张按在眼睛上。
“我家的牛肉面香吧？”小马没头没脑地问，“好吃的让人哭了的那种。”
江芃芃没说话。
她擦掉眼泪，低头盯着碗里的香菜发呆。
夏炎川及时坐回桌旁，帮她解围：“前些天我来吃面，你们把洋葱拿到我旁边那张桌子切，熏得我直流眼泪，你怎么不问我是因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