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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夏炎川按掉车载智能终端的电源键，导航显示屏画面随即熄灭。
“三哥，别这样。”曹磊重新打开导航，“晚高峰几乎每条路都是红色的，电脑规划的路线稍微好走一点。咱们先送芃芃回家，然后你送我到地铁口，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不是想喝酒吗？”夏炎川问，“去我家，我请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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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门响，趴在玄关的悠悠立马蹦起老高。
它不停摇着尾巴，咧嘴开心地笑，迎接夏炎川一行人回家。
江芃芃换上拖鞋洗了手，迫不及待把悠悠抱进怀里。她贴贴它的脸：“我的小宝宝，我的乖宝宝，谢谢你和老夏救了我。”
悠悠高兴地大叫：“汪汪汪！”
江芃芃知道，它在回答“不用谢”。
她盘腿坐在沙发前的白色羊毛毯上，紧紧搂着悠悠。曹磊换下被汗水打湿的t恤，穿一件极不合身的白t恤走了过来。
“芃芃，跟我上楼挑酒。”
“我不喝，我脚还没好呢。”江芃芃摆摆手，“磊哥你自己去吧。”
曹磊使了个眼色：“阁楼上除了酒柜，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包你大开眼界！”
“是吗？”江芃芃没有放开悠悠，而是像抱小朋友一样，让它的前爪搭在自己肩头，胳膊托稳它的下半身，“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曹磊步履缓慢，一步一个台阶，耐心地等江芃芃负重单脚上楼梯。
“要不把悠悠给我抱着吧？”
“不用。它在我怀里很乖，一声不吭。”
如曹磊所说，阁楼堆满了“奇珍异宝”——满满一书柜的小人书，桌上的透明罐子里全是彩色玻璃弹珠，铁皮青蛙，锦鲤风筝，会十八般武艺的竹节人，平地上滚的铁环，冰面上滑的冰车——应有尽有。
江芃芃环视四周，足足惊呆了五分多钟。
机灵的悠悠瞧见角落里的一个红白蓝花色的小皮球，急吼吼地叫了好几声，从江芃芃怀里跳回地面，冲向它选中的玩具。
“哎哎，那个不能玩！”
曹磊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步。
悠悠牙齿咬住皮球的一刹那，皮球脆弱的表面瞬间破裂，“咝”的一个长音，圆皮球变成了瘪瘪的一块废皮料。
“小坏蛋！”曹磊蹲下，怒斥悠悠，“你把球咬破你没事，我该挨三哥的骂了。”
悠悠反驳：“汪汪汪！”
“哟，你还凶我？”曹磊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过很快想通了，“算了，不跟你这个毛茸茸一般见识。”他直起身体，摘下眼镜用t恤下摆擦拭镜片。“上回为了补漏气的皮球，我找了多少条街才找到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师傅，唉，悠悠真是不体谅人。”
江芃芃拾起残破的皮球：“有胶水吗？有的话我可以试试。”
曹磊眼睛一亮：“你是全能选手啊！”他翻箱倒柜，找到一管未开封的胶水和一条自行车旧内胎。“芃芃，我恍然大悟，不是悠悠不体谅我，是三哥。他家明明有修补材料，还叫我沿着北五环跑了半圈，我腿都跑细了。”
江芃芃立刻被他逗笑了。
“多走几条街没什么的，磊哥，至于你的腿，我没看出变化。”
楼梯口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曹磊把修补材料交给江芃芃，走过去想和夏炎川诉苦，不料悠悠支棱起上身，两条后腿紧贴地板扭来扭去，爬出一道蛇形轨迹。
“竟敢模仿我？！”曹磊怒火中烧，“三哥，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教悠悠在地板上乱爬的？”
夏炎川出现在阁楼门口。
面对曹磊的愤怒，他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我向你保证。悠悠自学能力很强，上个礼拜你喝醉在楼下客厅爬，它看几眼就学会了。”
悠悠翻转身体，露着肚皮冲门口方向展露得意的微笑。
曹磊迟迟等不来想要的回答，气急败坏试图教训一下悠悠。没等他靠近，悠悠已然感知到了危险在靠近。它以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一只前爪离地、其他三条腿交替落地的方式，跑到江芃芃身旁。
“你模仿我？”江芃芃又气又笑，“我以为磊哥够惨，没想到最惨的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和曹磊一齐望向夏炎川，想法和提议出奇地一致。
“教悠悠道歉需要走什么流程？”
夏炎川摇头：“它还没学会向人认错。”紧接着，他说：“不如我们悠悠给哥哥姐姐拜个年吧？”
悠悠接收指令，身体直立朝江芃芃和曹磊作揖。
曹磊撇嘴：“就这？三哥你太敷衍。”
悠悠重新趴回江芃芃脚边，下巴搁在她的拖鞋上。“怎么忍心生你的气？”江芃芃摸摸悠悠的小脑瓜，蓦然抬起头，对夏炎川说，“老夏，我能和你一个辈分吗？我不想当悠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