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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支开三哥，是要看我的笑话？”
“雨凝姐，我给你留足了面子。有些话，我不能当着老夏的面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方雨凝气炸了，“暗恋是最绝望的感情，被你这种小屁孩儿捷足先登，我的面子早就丢干净了！”
江芃芃不急不慌，搬来一把椅子，搁在方雨凝身后。
“我们好好聊聊，开诚布公地，谁都不要发脾气。”
说着，江芃芃朝服务生使个眼色。服务生会意，眼疾手快地取走方雨凝周围的易碎物品。
“你……”方雨凝无力地坐下，目光茫然，“你好像有一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不是好像，是我真的有。”江芃芃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雨凝姐，爱一个人有很多外在表现，眼神、表情、动作，大家都看得出来。即使是暗恋，也会有时不时的真情流露，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
方雨凝垂下眼帘：“我知道我演的假。”
江芃芃说：“我不跟你讨论演技。我只想问你，这样做值不值？”
方雨凝抬起头：“我以为你不会用金钱衡量一切，原来你也是个俗人。”
“你要跳槽的公司，不是黄桀浩新成立的吧？”江芃芃言归正传，“以你的资历和能力，去哪里都有很好的发展。黄桀浩开双倍报酬你都不去，斑南传媒开出的条件一定非常优厚。”
“话挑明了，我也没什么可假装的了。”方雨凝手一伸，拿起调味罐，往肉串上撒辣椒面和孜然粉。
“吃这么辣对声带不好。”江芃芃说，“除非你以后不做配音演员才可以吃重口味的东西。”
方雨凝撒调味料的手顿了顿：“你不光能看穿人心，还能猜到结果，厉害！”
怅然若失的感觉弥漫了江芃芃整颗心。
“你转幕后做配音导演吗？雨凝姐，你的声音很有特点，不配音太可惜……”
方雨凝截住话题，不听江芃芃继续说下去。“如果我的声音一辈子都在宫斗剧、古偶剧里磋磨，配女主角又能怎样？做了配音导演，舞台更宽。我的志向是大银幕，哪怕只是一个小配角，哪怕只是一部动画片，我的能力和声音也会被更多观众记住。”
“这是好事，我为你高兴！”
“没必要，我们不是朋友，你顾好你自己。”
收拾了纷乱的思绪，江芃芃依然无法理解方雨凝坦白前的一系列操作。“你为什么选中最诡异的切入点，跑来针对我？离开聆域去别的公司工作，直接跟老夏说不行吗？”
方雨凝勾勾嘴角，笑得极不自然：“你们这些大学生啊，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愚蠢。”
江芃芃拿起一串裹满调味料的烤肉，凑近闻了闻。
“吃吧，我请你吃。”方雨凝片刻间吃完面前盘子里的全部烤串，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再也不用忌口的感觉真好！”放下竹签子，她说：“江芃芃，我跟斑南传媒那边谈妥六月底入职，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等你明年毕业，还会回到三哥身边帮他吗？”
江芃芃端起茶杯：“雨凝姐，祝你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方雨凝摆出一副气哄哄的架势，“难道你想谈一次性的恋爱，实习期满就撇下三哥溜之大吉？”
江芃芃直话直说：“毕了业我要和老夏结婚，但我可能不会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方雨凝端着茶杯，和江芃芃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一下。
“不是吧，竞争对手就水火不容了？”
江芃芃喝光杯中茶水，微笑着回答：“一年后再说。我心情好的话，别说竞争对手，就是黄桀浩那种釜底抽薪的敌人，也会收到我和老夏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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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斜的阳光在伞面边沿勾勒出一条金色的轮廓。不多时，光线有些不甘心被遮挡，变换了角度，照亮了伞下牵在一起的两只手。
从桥头俯瞰桥下那片草海，一切都隐藏在浓密的绿色之中。
悠悠钻出草丛，嘴里叼着新买的玩具皮球。
把皮球放回地面，它仰头“汪汪汪”叫了几声，冲桥上的人欢快地摇动尾巴。
“老夏。”
“你想问我旧皮球去哪儿了对吗？”
江芃芃半边身子紧贴着夏炎川：“那么有纪念价值的玩具，你没扔吧？”
“我捐了。”
“啊？”
“林暄禾跟他的发小筹建流金岁月博物馆，急需一批有年代感的物件。家里正好什么都有，我就把钥匙给他，让他自个儿去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