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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里吧嗦的，我不听。”江芃芃捂住耳朵，站在高出十厘米的人行步道台阶上，“老夏，想好晚饭吃什么了吗？你列个菜单，我来选。”
夏炎川拉着她的手，低沉又略带慵懒的嗓音充盈了她的耳朵。
“我把家里半个厨房带来了，案板擀面杖一应俱全，面粉和菜馅肉馅也买了，回宿舍给你包饺子好不好？”
“好！”江芃芃回答得超大声，“我不挑食，什么馅儿的饺子我都爱吃。”
悠悠似乎听懂了，原地蹦跶了五六下，伸出舌头笑着看面前的两人。
夏炎川俯身，摸摸悠悠的脑袋：“少不了你的。”
悠悠开心地连叫三声：“汪汪汪！”趁没人反应过来，它再一次咬住夏炎川的裤脚，二次创作给乞丐裤“锦上添花”。
夏炎川说：“七分裤变五分裤，明天一早的长度不敢想象。”
江芃芃忍着没笑，转而问夏炎川明早几点的火车。
“九点十分发车。”他低头瞅瞅不可挽救的裤子，“检票前要给悠悠办宠物托运，所以最晚七点整赶到火车站。”
“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了。”江芃芃开启倒计时模式，“老夏，你今晚住哪儿？别跟我说你订好酒店了。”
“确实订了酒店，离你宿舍很近，明天我陪你吃了早餐再走。”
“退了吧！”
“嗯？”夏炎川以为自己听错，“退什么？”
“今晚你那儿都不要去，悠悠也是。”江芃芃说，“你们在我的宿舍打地铺，这样我才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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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仁玉米馅的饺子摆在盘子左边，茴香鸡蛋馅的摆在盘子右边。
悠悠的饺子是白菜南瓜牛肉馅的，不加葱姜，少盐少油，煮好之后盛在宽口大海碗里，它一口气吃光了，心满意足地趴在地板上消食。
空调出风口发出嘶嘶的细微噪音。
突然，室内机换了声响，像一个人憋笑没憋住，噗嗤噗嗤地连声大笑不止。
江芃芃还没来得及按下关机键，空调自动断电，不再工作。
“刚搬进来的时候，璐璐姐就跟我说这是一台老爷车空调。”她踩着凳子，拔掉空调的电插头，“幸好我备了扇子，来，老夏，你给我扇风。”
江芃芃递上一把饱含年代感的蒲扇，和夏炎川珍藏的姥姥用过的那一把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你从哪儿买的？”他惊讶不已，“现在很难买到这种蒲扇了。”
她喝了一口饺子汤，放下碗说：“礼拜五那天，影视城处理一批残旧的道具，我一眼就相中了这把扇子。怎么样，老夏，看着亲切吧？”
夏炎川说：“手柄这里密密地缠上红绳，沿扇面绷一圈布边，就和我姥姥送我的扇子一模一样了。”
“简单，这点手工活我会做。”
江芃芃收拾了碗筷，洗干净手，找出随身行李里的针线盒。
夏炎川拿来一本书，在她旁边为她扇风。
“热吗？”他问，“这会儿超市还没打烊，我去买台电风扇回来吧？”
“你坐我旁边，哪儿都不要去！”
江芃芃的话，就是命令。夏炎川起身推开窗户，又把卫生间的排风扇打开，让空气最大限度的对流。
入夜后，北郊的气温比市区凉爽。
窗外，风吹拂树梢的沙沙声，混和着鸟雀和蝉的鸣叫，宛若一支催眠曲，听得人昏昏欲睡。
江芃芃缝好扇面的布边，拿给夏炎川过目。
她自己先笑了：“针脚大小不齐，凑合能看。以后咱俩开农场，你耕田呀你织布，我只负责睡醒了吃吃饱了玩。”
夏炎川接过扇子。他没有评价手工活的优劣，而是一手托起垂在江芃芃后颈的长发，另一只手扇动扇子，为她扇去皮肤上的潮热。
“老夏，你猜下一秒我想干什么？”
“洗头洗澡。”
“不对，再猜！”
夏炎川手头的动作没停，一边扇风一边反问：“你要给我补裤子？”
“错！”江芃芃收好针线盒，忽地转身，双臂圈住他的脖颈，“你扇一下风，我就亲你一口。刚才我数了，加起来有五十多下——准备好了吗？我要亲你了！”
夏炎川闭上眼睛：“来吧。”
柔软的唇覆上来。
落点一开始是额头、眉心和嘴唇。
渐渐地，那犹如小火苗的灼热燃遍了他的耳垂和锁骨。t恤领口下一处长约十厘米的疤痕，不知所措却又喜不自胜地承受了这份灼烧。
“老夏，老夏……”
江芃芃的小手不安分的揪住了他的衣襟，伸了进去，皮肤相触，微凉中带着明确的渴求。
“芃芃，我很想，但我不能。”
夏炎川回吻她，悄悄地将她的手包进掌心，牢牢握紧。
鼻息慢慢恢复均匀。
“老夏，为什么？”江芃芃斜倚在他怀中，“你在害怕什么？”
“芃芃，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我希望它发生在一个美好的时刻。”夏炎川轻吻江芃芃的头发，耳语般地说，“那是未来的某一天，你真正做好准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