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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海卓坐到了夏炎川身边。
江芃芃为老人家斟茶：“倪老师喝茶。”
“好。”倪海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嘴唇，开门见山地问夏炎川，“你是不是想借住我北郊的小院？”
夏炎川怔了片刻，很快会心一笑：“您料事如神，我还没问您就知道我想什么了。”
“我只是整合了现有的信息，没那么神。”倪海卓转过头，目光扫过江芃芃的脸，微微笑了笑，“川儿，你未婚妻在影视城上班吧？”
夏炎川回答：“是的，我和芃芃聚少离多，总这么下去挺煎熬的。”
倪海卓说：“来的路上若南告诉我，你最近接了两个项目，租下北郊小何他们公司的棚，打算大干一场。如果能借我的小院住下，那就十全十美了。”
“没错，您太了解我了。”夏炎川叫来守候在一旁的服务生，“麻烦你帮忙加道菜。”
服务生拿来菜单。
夏炎川翻到汤那一页，从上看到下。
“黄芪枸杞鸽子汤怎么样？你吹空调容易感冒，喝这个合适。”
倪海卓赶忙拦住他，抽走菜单合了起来：“大热的天，你可别点滋补的东西，我要是流鼻血唯你是问。”
夏炎川笑：“上回是我失误，这次我绝对不会……”
“打住吧，你心里盘算什么小九九我瞅一眼就知道。”倪海卓把菜单还给服务生，“小伙子，你数数包间里一共几位女士，给她们每人来一份银耳莲子羹。”
“收到！”服务生点完人数，麻利地完成下单。
夏炎川只得作罢。
面对倪海卓这位亦师亦友、亲如父亲的前辈，他的“恶作剧”无处施展。思来想去，他选了最朴实的夏日汤饮，拜托服务生跟厨房说，炖好了放至常温再送来。
饭吃到一半，服务生手段托盘，把新出锅的绿豆汤摆在每人手边。
“这个好，解暑。”倪海卓端起碗，连喝好几口。
“等一下！”江芃芃叫住服务生，“我能和煲汤的师傅聊两句吗？”
服务生说：“他正忙着，你要找他得等到打烊以后。”
江芃芃深感失望，把喝空的汤碗搁回桌子。她侧过脸，恰好与夏炎川对上视线。
“你想问厨师为什么汤色不会变红。我猜对了吗？”他拢了拢她耳前垂下的发丝，声音如泉水淌过青石一般动听，“待会儿问问倪老师，他在这方面是专家。”
倪海卓不急不忙地接过话茬：“哪个‘zhuan’？不是砖头的砖吧？”
“当然不是！您对养生茶饮很有研究，我们这些晚辈有目共睹。”稍作停顿，夏炎川切换了话题，“师母开的饮品店生意还好吗？上回见面，您说生意都被周围的奶茶店抢跑了。我找懂营销的朋友问过，他们说如果您愿意，推广软文和探店视频随时可以安排。”
“川儿，费心了。”倪海卓说，“我们已经把店盘出去了，每月拿租金。”
夏炎川面露遗憾：“二十多种好喝的凉茶，关了店我去哪儿喝啊？”
“到我家喝。”倪海卓发出邀请，“带上你们家芃芃，我和你师母备好点心水果等你们来。”
“这是您说的，今儿晚上怎么样？”说着，夏炎川自己先笑了，“倪老师，咱继续刚开始的话题吧，您什么时候把北郊小院的钥匙给我？”
倪海卓倒也不含糊：“饭局散了你来我家，我让你师母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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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江芃芃和陈端，大家都喝了酒。夏炎川依次联络代驾，让同事们先走，一不留神把迟若南落在了最后。
迟若南面色酡红，坐在饭店门口台阶上吹风，越吹头越晕。
子夜时分，附近奶茶店全都关了门，江芃芃下了一单十公里外的果茶，店家迟迟不接单，她只好去便利店买冰糖雪梨水，喂迟若南喝下半瓶。
“若南姐，好点了吗？”
“头疼……眼睛看东西有重影。”
江芃芃望着站在路边打电话的夏炎川，又看看坐都坐不稳的迟若南，一时没了主意。
刚刚坐进车里的倪海卓，瞧见这一幕连忙下车走了过来。“要不把她带我家去？车停这儿丢不了，明早再来取。”
江芃芃迟疑不决：“会不会打扰您和师母休息？”
倪海卓表示不介意：“我们睡眠浅，若南起夜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倪老师。”夏炎川说，“我联系了若南的男朋友，他十分钟后到。”
一听这话，倪海卓显然比江芃芃更震惊。
“……男朋友？若南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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