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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头发扎成一个丸子落在脑后，黛色眉毛天生弯弯的弧度，圆圆的杏眼，眼角有点细纹，整个人看起来小巧可爱，但走路一瘸一拐的，笑起来……有些傻乎乎的。
肚子鼓鼓的，是怀孕了。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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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冲她说话的时候刻意大声了些：“我，来玩儿，带外甥女，你家王漠姜呢？”
老板依旧笑着，指了指旁边大红塑料盆里正在吐沙的螺蛳，舅舅懂了：“摸螺蛳去啦？等晚上，我来，玩儿！走了！”
老板娘似乎想说什么，眉毛皱起，低着头看着螺蛳，然后突然跑进去，拿了几个红彤彤的苹果塞在我手里。
“没，好吃的，给你，这个。”
她动作间肚子顶到了我的手，我连忙站起来接着苹果，学着舅舅的嗓门对她说谢谢。
她笑得很好看，我想了想，又说：“你做的粉好好吃呀！真的很香！”
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没怎么听懂，舅舅见状连忙提醒我：“跟她说话最多六个字儿，多了她理解不了。”
原来是这样。
我指着螺蛳粉：“粉，好吃！鸭脚，腐竹，都好吃！”
风燕燕：“汤，好喝！”
老板听懂了，笑得很开心，抱着肚子一笑一回头地进了后厨。
我们也扫码付钱回了旅馆。
进门的时候舅舅才跟我介绍起她：
“我说的朋友是王漠姜，他这会儿去摸螺蛳去了，刚才的人是他老婆，叫真真，”说着，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里有点问题，天生的，本来是个乞丐，喜欢王漠姜煮的粉，天天来闻味，闻着闻着，就成了王漠姜的媳妇儿。”
“那她是自愿的么？”
舅舅好笑道：“怎么不是？她就是脑袋有点问题，不怎么能听懂太长的话，但是其他方面很正常。求婚还是她求的呢！王漠姜这小子，还是有福气的。
真真因为当过乞丐，吃过不少苦头，以前总有人想着欺负她，嫁给王漠姜之后，就没人敢惹他们了，你知道为啥不？”
鸦朝直接开口：“谁欺谁死。”
我震惊：“啊？”
岁岁姐也好奇：“啊？有手段？”
一般做什么事儿的人，思维也会不自觉地往这方面发散。
舅舅没好气给我们揭秘：“王漠姜，是当地蛊王，不说手段怎么样，光是求他办事儿的人都排了半个千越州，虽然他早就不干了，但凶名在外，谁敢惹？吃顿粉都不敢赊账。”
风燕燕：“啥凶名？他跟人斗过法么？”
“不是，”说到这件事儿，舅舅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莫名，看着鸦朝和我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他这蛊王，并非自愿或者努力学习得来的本事，而是靠血脉。”
血脉？
继承蛊王？
我还想再问，舅舅却已经打着哈欠把我拒之门外，说是等晚上见着王漠姜本人就知道了。
于是我对王漠姜也越来越好奇了，转头又去问鸦朝：“你知道这个蛊王吗？”
按理说鸦朝一直在找解蛊的东西，接触的时间比我们所有人都多，也应该更了解才是，可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不确定。早些年我接触到的蛊王都是女性，自从六十多年前最后一代蛊王惨死后，就再也没见过蛊王的后代，我一直以为是绝后了。”
蛊王这词儿不可能是自封，因为没有本事却要按这个名儿，就要承担很多养蛊人的挑战，不说保命，别沦为业内笑话就已经很难了。
况且有些蛊师为人恶毒，挑战不走正道，而是直接下蛊，要是接不住这挑战，不死也残。
而蛊王得所有蛊师集齐，像比武一样选出最厉害的那位，才能被称为蛊王。
外婆虽然知道一些关于蛊的东西，但也只是略懂皮毛，本身并不养蛊。
当初的铜鸱蛊事发后，她找过认识的一些蛊师，可人家连什么是铜鸱蛊都不知道，更别说解蛊了，生怕是哪位厉害人物弄出来的新品种，根本不敢来看。
求路无门之下，才冒险将我许给河神。
谁曾想当地没有河神，而鸦朝正好追着林汇等人入了这片河域，理所当然地成了这边的河神。
这也是为什么鸦朝总说我们二人天生有缘分。
“别想了，晚上见到人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了，况且就我目前所知，铜鸱蛊也就我们二人中过，根本没有面过世，就算是蛊王，估计也解不了。”
这点倒是不难想通——铜鸱蛊光是养出来就耗费了不知多少心神，最后能存活的蛊也不多，不然怎么会隔了近千年，才做出第二个下在我身上呢？
我深吸一口气，没在这件事儿上多费心神，而是转而尝试拿了纸笔继续写写画画，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事儿。
鸦朝洗了澡出来，凑到我身边看了一会儿，声调微扬，有些意外：“你在研究这个六角杀魂阵？”
我头也不抬：“对啊，这东西我老早就想学了，但不是一直没时间么。你看，我要是把六角杀魂阵的阵眼全集中在一个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这样的话力量输入也只在一个点，注意力就不会被分散。”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六个角要六对黑白无常同时站上，一旦有一对的力量弱下去，就会优先被吞噬，紧接着就是阵眼缺陷，然后替补填上。
但凡动作慢一点，这阵就得毁。
威力骇人，破绽却也多，所以这个阵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在破绽被发现之前，将目标击杀。
之前那些假的黑白无常没啥能看上眼的实力，所以准备了很多替补，但同样的，正宗的六角杀魂阵要的怨魂数量太多，上次的却没有那么多，发挥不出正宗魂阵的实力。
否则，以我当时的实力根本撑不了多久。
如今倒是可以一试。
我也的确想让这魂阵为我所用，但六角的话，意味着要有五个人站在其余阵眼上，这阵伤人，我是不会让我的朋友亲人去为我的阵牺牲。
所以，我得想法子将所有力量输入的点，集中在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