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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眼前的目的以及特点在我脑海中转了又转，我似乎抓到了些许能将这三点连起来的线索，可当我静下心来要细查，却又什么都摸不到。
“央央，开始了。”
鸦朝提醒了一声，我只好暂时将心中的异样按下，仔细观察起李家的动静来。
电话那端是王漠姜一行人极具特色的山歌声音，还真是现场编词儿，边唱边骂，着实了不起。
对面的李家人估计也没想到，想象中的斗法，居然变成了单方面被人唱着骂，关键是歌词都不带重样的，有些他们甚至还听不懂。
“伤风败俗，不讲武德。”
李家一个似乎是老头子的人恼羞成怒地骂道，风燕燕倒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有话要说，但又忍住了。
我不用看表情都知道他是为什么——想着对面是老人，让着点。
我摸了摸鼻子，懒洋洋地靠在鸦朝怀中，说道：“燕儿啊，对面都是些手里沾血的蛊魑，不用跟他们讲素质，想骂就骂。”
崔翠翠对我的话表示认可：“没有成蛊魑之前可能身负功德，有些蛊魑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但像李家这种聚集在一块儿，到处惹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鸦朝淡淡道：“能害怕惠德的，什么成分已然明显了，他们知道自己做的是恶，但他们沉迷其中。”
而不是像崔翠翠这样，目标除了杀害她的仇人，也就只是我了。
身上怨气十足不错，但也从来没害过无辜的人。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正常发挥了啊！”
风燕燕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清了清嗓子，声音浑厚地骂了回去：“你们无端挑衅，还要人跟你们讲武德？！
技不如人就麻溜滚蛋，真以为自己有多正派呢，嘴里说出武德这俩字儿你不觉得搞笑安？我都替你害臊！这知道的说你是来斗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倚老卖老呢！”
说实话，对面说是个老人，但在这群蛊魑中，没准还是个小辈。
但也不妨碍他在风燕燕面前倚老卖老。
“臭小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因为我长嘴了！爱说说你管得着么你？”
根本不用思考就怼了回去，这速度把鸦朝都逗笑了。
在魂渊中，有个佝偻的身影急得跳脚，然后身侧的人似乎安慰了几句，一切仿佛又回到山歌对骂的战场上，但我和鸦朝注意到，那个佝偻的人影往后缩了几步。
像是悄无声息地隐入人群了一样。
但他身边却多了几个大汉，就像是吵吵嚷嚷中被无意中挤过来的，可在我和鸦朝看来，就像是这几人要密谋什么事情了一般。
为首的那个壮汉很有辨识度，正是刚才在街道上遇到惠德时的领头人。
他们的行动很有计划性，一拨人找王漠姜，一拨人在镇上四处走动，若是要对镇上的人动什么手段，稍微一个错神，就会让他们得手。
我此刻才反应过来，惠德出现在那，是为了震慑他们的。
“叮咚——”
惠德过来了，鸦朝起身去开门，而我则是继续紧盯着魂渊中的情况。
不得不说要注意眼前这几个人，还有旁边齐聚一块儿挨骂不还口的李家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电话那头只有王漠姜的朋友你一句我一句的山歌声，还有被吸引过来的人们起哄的声音。
“渡央，咋样，有啥发现没？我朋友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是王漠姜抢过风燕燕的手机问我来了。
我看着那几人手上动了几下，连忙道：“在你左前方，刚才跟风燕燕吵架的那个老头子看见没，他身边有几个大汉，他们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出来了，小心点！”
话音刚落，那几人手中忽然出现了几只暗红色的东西，看着像是一个个双手合十打坐的小佛像轮廓，但那颜色，以及像花粉一样四散开来的猩红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物件儿。
“他们手里有小佛像么？或者什么小东西，看着很邪。”
王漠姜不知道是在观察还是在思考，总之沉默了一下，才语气莫名地道：“什么都没有。”
我愣住。
虚空邪物？
不过还好王漠姜几个信任我，舅舅听说之后，丢了几只蛊虫过去，逢生也跟着凑热闹，青玉色的身影在人间穿梭着，悄咪咪地靠近了那只蛊魑。
我想了想，忽然问崔翠翠：“你们蛊魑，对于寻常蛊虫的接近会有感觉吗？”
崔翠翠半躺着，懒洋洋道：“能有啥感觉啊，我们成为蛊魑是因为你的蛊吸取了功德，但我们的死和轮回，又不是直接跟蛊有关。
要是能有感觉，早就研究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啥也不带地来找你啊？哎，你这魂渊里面能不能给我搞几个枕头啊杯子啥的来啊，我躺得怪不舒服的。”
嘶，好有道理。
看她翻了个身扭了两下，我觉得这个提议可行：“我还没试过把实物放进来呢，回头试试去！”
说罢，我看到老头子几个似乎扬起了手，冲王漠姜他们做了个扔的动作，手里的暗红物件儿也像是装了导航一样，冲着王漠姜和舅舅他们就来了！
“小心！”
眼看着那东西就要落到他们身上，我连忙提醒了一下，逢生转身就急速飞了回来，用身子挡住了那些东西。
“逢生，给他们造个梦，让他们以为东西扔成功了！”
逢生是个非常聪明的蛊，闻言只是把那暗红的邪物吞没，随后在李家人头上飞了一圈。
我从未见过它造梦，不过我知道，它能无声无息地让人坠入梦境，分不清现实，在他们看来只是愣了几秒的功夫，但实则梦境已然做成。
但若是被逢生咬一口，那就是噩梦了。
短短几秒的梦境，只是混淆视线，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而风燕燕那边，老头子似乎格外讨厌他，丢了一个暗红色的物件还不够，又撒了一把灰色的东西，看着，有点像骨灰。
只是没等东西散过来，常宋便护犊子地冒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