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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好打在十一点，莫斤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捆旧书。泛黄的纸张下，依稀看到篆体的文字。
莫斤递给莫野，想端起茶杯，发现手还有点哆嗦，就算了。
莫野接过来，拿第一册翻了几翻，眼神冷峻起来。
书名《演局论势法》，总共六册。文字莫野是可以读的，从小爷爷就教他楷书、篆书、隶书、行书。大意通览，讲的是如何设局制人，破局反击之类。唯一有些不明的，就是每册最后五页用甲骨文写作，晦涩不已。
他把书放下，闭上眼，大概梳理了一些思路。
这一门，总是要有人做。既然做，就得永生永世，子子孙孙。自第一代做起来，那么也就自愿进了这天局，想逃逃不掉。
到了莫斤这一世，莫斤似乎有着一些原因要脱离了这行。但是天谴难避，只能用后世子孙替自己挡了这一世的命。
那么，莫野自然要两世来做。
人只有一世，如何两世？甲骨文似乎可以解开，但是莫野只认得不到二十个字，基本无法解读。
爷爷用了后半生为他铺路，倾囊相授所有法功。但是无奈自己已经力所不逮，又怕报应自己的儿子，只能做到这里了。
“夔门应法，封门应局。儿子，爸爸对不起你，这句话以后，就别逼着爸爸说其他的了吧。”莫斤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整个屋子瞬间没了亮光，灯此时灭的极为诡异。
“爸爸，你不该说这个！”莫野惊恐不已。
“扑通!扑通！”急速滚落的闷响从二楼楼梯道那里响了下来。莫野赶紧用一行盘解了灯的异常能量，灯亮了，父子二人冲了过去。
莫漱满脸是血，一声不吭。莫斤抱着她咬紧牙关，全身颤抖，许久崩发出怒吼。
“我弄你妈啊！莫漱！莫漱！常安怡，你他妈的怎么看的孩子！”
莫野此时已经用法打起小无相，把莫漱的灵固住。
“送医院，快!”莫野让崩溃的莫斤把莫漱交给他，抱起就往外面的车里冲。
莫斤渐渐恢复理智，踉踉跄跄去敲卧室的门。
“常安怡！开门啊！”
“常安怡！开开门！”
门是在里面被反锁的，莫斤敲门无人应，就用脚猛地踹开。
里面空无一人。窗户被破坏的样子已经在告诉莫斤，父子俩谈话的时候，有人进来过。
莫斤赶紧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又担心着莫漱，就先去医院了。
医院里，莫野守在手术室外，蹲在地上抽泣。旁边的叶可儿站在他身边，递了纸巾过去。
莫野拒绝了，叶可儿强行塞给了他。
叶可儿也蹲了下去，面前这个清风道骨的男子，她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关心也好，同情也罢。毕竟是很让人可怜吧。
叶可儿问：“那个小女孩是你妹妹？”
“嗯。”莫野艰难的吐出字来，擦拭着眼泪。
叶可儿：“确实，这是让人挺难过的。也不用太担心，齐医生还是很厉害的，不会有啥大问题的。”
莫野没有应，他心乱如麻。莫漱虽然和他不是一个母亲，但是亲近程度和正常兄妹没有区别。
六岁，他正式学这一门的第一年，母亲就和父亲离婚了。
他亲眼看到母亲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只丢给他一个钱包，里面塞满了纸币。
从此，再也没有母亲的任何消息，一封信都没有。
而且，母亲的名字在父亲这里是禁忌，提了就是惹他暴怒。
莫野十六岁，常安怡来到了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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