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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严没多想，他是知道时羡水平的，能让她觉得难，那一定是对方要求过于刁钻。
当初许她出来给别人打工，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开心，既然不开心，也就没必要继续。
丽景公寓。
贺严把时羡送进卧室，让她先躺下歇歇。
时羡也确实很累，更不想说话，沾着枕头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一阵淡淡的饭香顺着门缝钻到卧室，她才悠悠转醒，踏着拖鞋寻过去，瞧见贺严拿着锅铲在厨房倒腾着什么。
仿佛意识到身后有人，他侧过脸弯了弯唇，笑容好似掺了晨曦，“坐下等等吧，马上就好。”
金域湾有陈嫂在，他没机会下厨，眼下一身衬衣西裤，带着围裙的模样，像极了下班后为老婆洗手做羹汤的个居家好男人。
可他不是。
纵然不是，时羡也有些贪恋他此刻的模样，一时看失了神。
五分钟后，贺严将早餐摆上桌，边解围裙边道：“这里食材不多，只能先委屈我家羡羡一顿了，等晚上再做好吃的补偿你。”
他笑的宠溺，有那么一瞬间，时羡觉得昨晚所见所闻都是一场梦。
他还是那个在乎她、把她捧在手心的人。
见她不动，贺严拿起勺子放进碗里，又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小呆瓜又在发呆啊，不难吃的，快试试。”
折腾了一晚，她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不忍心拂了他这份心意，才抱着尝试的心情喝了一小口。
软糯香甜，入口即化。
倒是让时羡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也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可想到昨晚那件事，她就膈应的吃不下了，捏着勺子仰面望着他，“许慕嘉除了腿摔断，到底还有什么病？”
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贺严沉默片刻，说：“她胸口受过重创，留下了总是胸闷气短的后遗症。”
“治不好吗？”
“暂时无法根除，只能在病发时吃药控制。”
她收回目光，咬住后槽牙，紧紧盯着面前那碗粥，“所以你要照顾她一辈子，是不是？”
贺严抿唇，直了直身子，只道：“嘉嘉变成这样，确实有我的原因，她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国内，还住着院，至少在她痊愈之前，我不能在她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坐视不理。”
说白了，就一个字：是。
时羡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甚至没有什么波澜，就好像根本不在乎许慕嘉这个人一样。
贺严见她如此，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感受到腕表震动了一下，他抬起来看一眼，随后揉揉她的头顶，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小马来了，我先去上班，你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接你去看奶奶。”
时羡没有动，静静等着贺严换鞋，穿外套，离开。
等他把门从外面带上后，两滴清泪无声地落在碗里，迅速和白粥融为一体。
她仰起头，抬手抹去眼泪，可还是跟不上它溢出来的速度。
终于，时羡控制不住的伏在餐桌上痛哭。
真没出息啊。
明明想好不再抱有希望了，可贺严才给她一点甜头，她就险些又被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