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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词会有这种疑问，段栗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以前原主可是何修远忠诚的舔狗，不论何修远做了什么，原主都一定会原谅他。
而现在她做出来的事，可和原主差太多了。
不过段栗并不慌。
“我觉得你应该换一种问法。”
面对眼前的江词，段栗不退反进，她将彼此的距离拉到近在咫尺，几乎鼻子碰鼻子时才停下。
属于她的芬香扑鼻而来。
这种距离令江词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危机感，他背部微微僵直，最后却是没有退开。
“那我应该怎么问？”
段栗把玩着发尖：“你应该问，何修远做了什么，才能让我断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何修远做了什么？”江词从善如流。
“他呀——”
段栗用手掌托住下巴，“他想送我一顶青青草原帽。”
“青青草原帽？”
“是啊，我都说了我不要，但他就是不听，非要把这顶帽子往我头上戴，这么丑的帽子，我要真戴上，岂不成了整个华城的笑话。”段栗道。
江词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反而很是不解，“就因为一顶帽子，你和他闹成这样？”
“没错，就因为一顶帽子。”
江词陷入沉默。
近些年他听说过不少段栗的事。
他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也知道曾经的小姑娘变成了骄纵蛮横的小大姐。
但他没想到的是，小姑娘已经骄纵到为了一顶不喜欢的帽子，就能翻脸踹了往日旧情人。
那帽子就这么丑？
段栗敏锐地察觉到了江词的情绪变化，她看着他，语气笃定：“你在为何修远不平。”
她突然笑了。
“不过也是，你们男人嘛，总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没一个好东西。”
江词这些年脾气阴晴不定，上一秒笑，下一秒雷霆万钧，有时候随便一个平常字眼，都能成为他翻脸的导火索，他手下一众员工可谓是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再加上如今身居高位久了，他也不喜欢被人挑战权威。
段栗这话带刺。
要放在平常，江词早翻了脸。
现下他被扎了两下，倒也没显出什么愠色，毕竟面对眼前这个儿时总爱追在身后的小跟屁虫，他还是愿意多些纵容的。
“我替他不平什么。”
江词音调轻而缓。
听着很是温柔，也让人倍感舒适。
“只是从前你为何修远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仅仅因为一顶不喜欢的帽子就要分道扬镳，以后想起来难免不会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段栗嗤笑。
“他以前穷，你想要的他给不起，但以他现在的条件，挑一顶你喜欢的帽子并不难。”
江词话说得在理。
可声音里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嘲讽。
“曾经他那么上不了台面，你都对他不离不弃，现在他混出头了，在这华城里也算有了名号，你反倒不要了，把这么一支优质股送出去，让别人享受你的劳动成果，你真就舍得？”
“不不不。”
段栗竖起食指摇了摇。
“人这一辈子，瞎一次可以原谅，但要一直瞎，那就是活该了，再说何修远是不是优质股，别人看不出，你也看不出？”
江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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