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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段栗那一番追忆往昔的话起了作用，何修远良心发作，回去后就找了个大箱子，翻箱倒柜地找起曾经段栗送给他的东西。
五年里，段栗送给何修远的东西还真不少。
高价的从昂贵的手表，到精致的领带，还有定制的皮鞋，便宜的从书房电脑旁的仙人掌，浴室里的洗漱用品，还有冰箱里的食材。
不论愿不愿意，五年都足够将一个人镶嵌进另一个人的生活，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真的收拾起来，何修远才恍然发现，他住的这所房子里，处处都有段栗的影子。
大大小小的东西收拾完毕，装满了一大箱，房子也空了一半。
何修远站在客厅，看着还没封顶的箱子有些愣神。
他很清楚，他不爱段栗，爱不爱其实很明显，想对她好，给她买这买那，舍不得她受一点苦和委屈，他对段栗没有这些情绪。
而且看过段栗爱他的样子，他更清楚他对段栗没有爱。
但现在看着这一箱收拾出来的东西，何修远没来由地觉得空落落，可能是少了很多装饰，房子显得空落落，所以他的心也有些空落落。
他一直都不太相信段栗有多爱他，虽然段栗为他付出了很多，但她给他的一切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那种随手就给的模样，显得太轻。
但现在这沉甸甸的一大箱子在明晃晃地提醒他，他之所以能在工作上投入那么大的心力，不为生活上的事所累，是因为段栗在后面，替他打理好了所有生活上的细枝末节。
而这些东西也在告诉他，随手给出的东西不一定就轻飘飘，因为其中的心意带着莫大的重量。
…………
【何修远正在悲春伤秋呢，好像还有点后悔。】系统没事干，时时刻刻都盯着何修远的动向。
“后悔就对了，这才刚开始呢，后面还有他受的。”段栗靠在江词怀里，吃掉他喂到嘴边的葡萄。
她原本是想和江词去看电影，带江词感受一下人群的热闹氛围，但江词坐着轮椅，实在不方便，好在家里也有个小小的家庭影院，于是两人索性就在家里约会了。
系统挠了挠头。
【可是何修远不是不爱段栗吗，和段栗彻底断绝关系，他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后悔起来了？】
“不爱就不能后悔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葡萄有籽，他们躺在宽大的懒人沙发上，垃圾桶就放在旁边的小矮凳上，段栗抬起身准备去吐，江词便把手摊开升了过来：“吐我手上。”
段栗的话头霎时戛然而止。
房间关了灯，只有大荧幕上的光影在跳跃变幻，他们看的是一部星际片，战机交战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来，盖得江词的嗓音有些失真。
也有些……抓耳。
而且段栗就靠躺在他怀里，这种距离，他说话时气息难免会喷洒在耳朵上，很痒。
也不知道怎么地，段栗突然就想起了之前他们在车里接吻的时候，不止那时候，江词好像和她接吻时，特别喜欢用手捏她耳朵……
段栗赶紧掐断脑子里的画面，装作没事人似地把葡萄籽吐在了江词手上，不能再想，再想画面就该朝十八禁那方面去了。
【哪句话怎么说啊？】系统并不知道这个插曲，它等了半天没等到段栗的下文，终于忍不住了。
五年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更别说是一个人，何修远口口声声说不爱原主，但原主说什么都在他生命里出现并对他好了五年。
现在闹得这么僵，他可能感觉不出来，等过了那阵劲儿，等原主彻底成了别人的了，再在某个时候，经过点什么事想起原主的好，他就会开始慢慢回过味来了。
但段栗耳朵麻得厉害，实在没心思再跟系统这个小废物解释有的没的，“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实在无聊你找个游戏打去。”
系统：【？？】
刚刚不还说得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又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了！再说了它又不是小孩子！
系统有一万句mmp，然而段栗说不理就不理，得不到回应，它也只能愤愤地去打游戏了。
哼！
老妖婆你最好以后别有事求它！不然你等着！
送走系统那个小聒噪，段栗浅浅呼出一口气，背后的江词依然存在感十足，除了刚才那句‘吐我手上’，他再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给段栗投喂点水果零食什么的。
他们看的这部电影制造恢弘，世界观庞大，加上又是星际题材，段栗原本还有些飘来飘去的心思，不一会儿就全被电影吸引过去了。
然而欧美电影临近结尾，总会出现男女主相拥接吻的画面，当大荧幕出现法式深吻的热辣场面时，段栗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她下意识地抬头，然后撞进江词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看我做什么？”
江词弯着唇角，手掌摩擦着她腰间细嫩的皮肤，缓缓低下头，凑近她耳朵，“难道我们小栗子，也想试试电影里那个吻……”
“不是，不想，闭嘴。”段栗被他呼吸烫得一个激灵，红着耳朵反手就捂住了江词的嘴，显然是一个字都不想再让他说。
荧幕上的光照过来，江词瞥见她红了的耳朵。
江词这人看着温柔，为人也细心，如果他愿意，相处过程中你就可以感受到他的细致关爱，但刻在他骨子里的，更多的是强势和占有。
这些天他表现得太像绅士，也很尊重段栗的意见，段栗以为这话出口，江词就会退一步，谁知……
手心传来温热触感，段栗触电般地撒手，半天才后知后觉——江词伸出舌头舔了她的手心。
“真的不想吗？”
他看着段栗笑，眸子被荧幕的光影照亮，白色长衫让他看起来很斯文，然而配上那话，斯文后面瞬间就可以加上败类两个字。
段栗下意识地瞄了眼他的嘴。
和江词笑起来略显温润的外表一样，他的唇很软，但真正的接吻时，那些隐藏起来的掠夺欲则会彰显得淋漓尽致，像是两个割裂的极端。
段栗咽了咽口水，“我……”
“可是我想呢。”男人竖起食指，按在她嘴上，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吸人精血的妖怪，“不知道我们小栗子，能不能给我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