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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斌小声地对姜舒婷开口：“姐姐，大伯好吓人。”
姜舒婷点了点头，告诉弟弟：“我也不喜欢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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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灯很暗，昏黄的灯光照在人脸上，五官似乎都模糊了。
云汐给姜斌喂了药，他年纪小，早就睡下了。
其他三个人都还没睡，云汐看着对面的姜天佑，直接开口：“我早就说了，咱家不可能借给他钱，你要还是可怜他，咱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
对面的男人长得老实巴交，穿着秋衣秋裤，顺着她，轻声回答：“我知道，咱家也没多少钱，有也不借给他。”
云汐撇开头，懒得看他那副老好人样子，余光看到姜舒婷眨巴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似乎听得很认真。
云汐叫她：“婷婷。”
“嗯？”女孩回神，疑惑地看着云汐。
“这两天地里活差不多都忙完了，以后妈妈接送你，行吗？”
女孩沉默了很久，才呐呐开口：“妈妈，我可以学会骑自行车的，我能自己去上学。”
“嗯，我知道婷婷能学会。”
云汐给她掖了掖被子，接着说：“心里有什么话，都跟妈妈说，妈妈会认真听。”
“我知道，那…我想星期六再学骑车好不好？”
女孩抱着云汐的一只手，闭上眼睛，似乎在撒娇。
“当然可以了，明天还要上学，快睡吧…”
云汐一整颗心都柔了，她拉灭灯，半搂着女孩的小身子，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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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姜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烤鸡，他发工资了，想着家里吃顿好的。
家里其实很少吃肉，更何况家里人多，哪天有肉菜也都是紧着老人孩子。
一般这个时候，饭桌上云汐就会不怎么吃这份菜，想着都留给其他人。
这种情况似乎很平常，大家都没怎么注意。
而低头吃饭的姜舒婷却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大家没一个人关注到妈妈的付出，她心里很复杂。
妈妈，你的人生不是只有我们，为什么，你没有自我了？
你的爱全给了我和弟弟，能不能心疼自己一点，这份爱，我该怎么还给你啊…
女孩心里想得很多，可是她却默默承受着这份关怀，难以拒绝却又难以全心接受。
以至于她其实很厌弃自己，感觉自己很虚伪，她想心疼妈妈，可是她却享受着一切。
她可以说出来的，可以大声地提出来妈妈也可以多吃点，让家里人都知道妈妈其实一直在照顾大家。
可她没有，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直到最后，又一件事情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