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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虚弱的声音响起，却让云汐心头怒火更盛。
直到进了门，云汐满脸的悲伤才全部散去，她定定凝视着男人良久，随后开口：“夜影，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妻子，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夜影开口的第一句话，云汐便听出来了他的暗示。
夜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摆出那么矫情的样子。
云汐知道，他是装的。
“汐儿，莫怪我，隔墙有耳，我未把一切告知于你，并非不愿，只是不可。”
男人虚弱的模样突然转变回正常，他直起身，似乎那些疼痛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云汐把他的衣服扯开，低声道：“不要假装了，我知道你很痛…”
男人的胸膛处全是新添的鞭痕，云汐看到这些，却没有一丝意外。
她知道，皇帝不可能让他全须全尾回来的。
给男人涂抹伤药的时候，云汐忍不住出声：“夜影，你就仗着本公主心悦你…”
“得公主心悦，在下死而无憾。”
……
给他上完药之后，云汐才冷静下来，问他：“现在可以将一切告知我了吗？”
“自然。”
男人的胸膛全被云汐绑上了绷带，他的动作有些不便，牵起云汐的手，将一切都解释给她听：“汐儿，你要知道，我们不能动兵符，一旦动了兵符，太后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我们。”
“这一次，我潜入了暗卫营，我们的湛儿如今还未被送到最深处，我已经见到他了，很快，我们一家便可以团聚了。”
……
－
寂静的暗室，似乎空无一人，只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角落处有一个蜷缩起来的男童。
男童浑身颤抖着，只是眸中似乎有着风云变幻。
他便是云湛，公主和暗卫所生的儿子。
可是，他是云湛，却又不是云湛。
因为，他这一刻，拥有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小公主，仇人，父母……
纷杂的一切让他头痛欲裂，只是，他的心里却异常清明。
“咔哒咔哒——”
暗室的门打开了，云湛猛然把自己的眼神收起来，看着缓缓走来的男人，他瑟瑟发抖，露出一种极端的恐惧。
男人冷笑，嗤了一声：“云湛…”
“你知道吗？我会把你培养成最出色的暗卫，然后，永远效忠于我。”
“你不该出生的，你为什么会出生，你不出生，我便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男人疯疯癫癫的，语无伦次，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而他没注意到，一直低头的男孩，眼里溢满了仇恨。
就是这个男人，他是皇帝，按理说，是他的舅舅。
可，他不是，他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