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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信息量挺大呀!也就是说,不管是你还是大白,在此之前都其实已经做过别人的御兽了?”叶晨问道。“那是从前,现在我们两个都是自由的,谁都不可能再束缚我们。”雪银狐再度大声咆哮,显然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还有那所谓的大白和人类产生半点关联。
“看你这态度,想来不管我怎么做,你都是不愿意成为我的御兽了?”叶晨继续淡定的问道。“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吗?我之前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还问。脑子是个好东西,记着多用。”雪银狐继续肆无忌惮的谩骂着叶晨。好嘛,看起来自己这是要收个小辣椒呀!叶晨依旧没有因为雪银狐的怒骂而产生丝毫怨气,反而越发的觉得这只小狐狸有趣,相当的有个性。
“可如果我说我能帮你的朋友解除病痛,并治好伤势让他痊愈,恢复到曾经的巅峰状态,以此作为交换,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御兽吗?”叶晨继续不慌不忙的问道。“你做……”雪银狐刚想继续反驳,结果只说了两个字,便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说我愿意帮助你的朋友解除病痛,治疗他的伤势,并让其彻底痊愈,恢复到曾经的巅峰状态,并以此作为交换,让你成为我的御兽如何?”叶晨极有耐心的,又把之前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雪银狐沉默了几秒钟,猛然再度开口道:“这不可能,你要说你能解除他的病痛,治好他的伤口,这个我相信。但是你怎么可能能够让他的残疾也得到恢复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没什么不可能,大不了给他吃一颗重生果实,断肢重生不是问题。”叶晨极有自信道。
“重生果实,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那玩意儿极其的珍贵,就算去买,少说都要上百万。”雪银狐闻言当场震惊道。“哟,看来你这小狐狸还挺有见识,看来你是挺清楚这重生果实究竟是什么的。”叶晨略微惊讶道。
雪银狐小声嘀咕道:“重生果实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这重生果实的价格实在是太贵,大白的前任主人根本就买不起,加之他又不想养个残废,因此才单方面和大白解除了契约。然后将它残忍的丢弃,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来我猜的不错,你们两个果然是被抛弃的。”叶晨看了看小狐狸,又看了看大白,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同情与怜惜。之前他还只是猜测,现在算是彻底确定了。
事实上被自己主人残忍抛弃的御兽并不少。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御兽在战斗之中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就像大白这样,要么就是已经无法治疗了,要么就是治疗费用太高。御兽师根本承担不起,而如果只是这样倒也就罢了。关键是有些混蛋,自己的御兽受到了无法挽回的重大伤势,实力大幅度下降,日后无法再继续战斗。就因为不想白白的养着这么一只几乎废掉的御兽,所以就直接单方面的解除了契约,然后将其残忍抛弃。像大白这种情况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他只是众多被抛弃的御兽中的一个罢了。不过或许是上天垂青吧,不管是大白还是雪银狐,因为他们遇到了叶晨。
叶晨对于残忍抛弃自己御兽的御兽师非常的厌恶和痛恨。这简直就是典型的卸磨杀驴,甚至比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还可恶百倍不止。御兽之所以愿意与你签订契约,那是出于信任。他们全身心的交付,毫无保留。他们在战斗时奋勇向前,即便一次又一次面对生命危机,也从不后退半步。
结果到头来就只是因为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实力下降,日后可能无法再继续战斗,就将其残忍抛弃。这样的人在叶晨看来不配被称之为人,因为他们完全泯灭了身为一个人的良知。一个人究竟要冷血无情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叶晨虽然心中愤慨无比,但暂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继续平静的问道:“大白是因为残疾才被人抛弃的,那你是怎么回事?你可浑身上下没有缺少一个零件啊!”“嗯,我的确没有身体上的残疾。”雪银狐答道:“我和大白其实在此之前是拥有同一个主人的。对于前主人因为大白残疾就要抛弃他的行为,我感到十分的愤怒。我拼了命的哀求阻拦,希望前主人能够回心转意。可那个狠心的混蛋根本就不理会我,反而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被激怒了,因此我冒着被灵魂契约反噬,魂飞魄散的风险,对我自己的主人发起了攻击。我狠狠的抓伤了他,用牙齿撕下了他的皮肉,让他痛的惨叫不止,却也彻底激怒了他。那个混蛋手中有着三只御兽,除了我和大白,还有另外一只。那只才是他手中最强的战力,比巅峰时期的大白还要强上一些。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前主人在第一时间跟我解除了灵魂契约,因为根据契约内容,不管是御兽主动攻击自己的主人,还是主人主动攻击自己的御兽,都是严重违背契约的行为,会遭到灵魂的反噬。那个混蛋想杀了我,但又不想遭到灵魂反噬,所以在第一时间与我解除了契约。不过说起来也幸亏他当时与我解除了契约,不然的话,违背契约的我早就已经被反噬,灵魂破散了。虽然当时反噬也已经开始,但我终究没有彻底死去,留下了最后一口气。”
说到这里,雪银狐顿了顿,才继续用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声音,无比仇恨道:“那个混蛋原本是想直接杀了我的,然而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他说他要让我生不如死,然后他将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我卖给了一家研究所,充当实验品。那个家伙是真的狠呐,他也做到了他所说的那样,让我生不如死。”
雪银狐的声音痛苦而绝望,叶晨能够想象的到当时的那种情形。虽说每一项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科研成果对人类还说都是福音,可天知道为了这些科研成果,实验期间究竟牺牲了多少无辜的魔兽。对魔兽来说,被抓进科研机构当实验品,那真的是比死了都可怕。就像之前的紫电,那便是最好的例子。
这时雪银狐继续沉痛道:“那些研究人员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做什么,而是先治好了我身上所有的伤,包括我受了重伤的灵魂。他们也都用极其稀少的珍稀药材帮我治好了。但当我被治好了,噩梦也就开始了。过程我就不想说了,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回忆,那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吗?你也应该看到了。”
“那些人几次三番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后,他们的实验终于是有了重大突破。我拥有了影响他人心灵的能力,成为了他们口中稀少的心灵类魔兽。可他们的实验还并没有完全成功,因为他们想要人为创造出一只完完全全的心灵系魔兽,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拥有冰、心灵两种属性的双属性魔兽。即使如此,他们也算是取得了巨大成功。而也就在所有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全部出去聚餐庆祝的时候,我通过自己新获得的能力,影响控制了一个负责打扫的清洁工,让他打开笼子将我放了出来。虽然我的能力还很弱,只控制了那个清洁工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我一路飞奔,逃出了研究所。我没有再去找我的前主人,因为我知道,大白肯定已经被他抛弃了。于是我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最后总算是找到了大白。然后我们两个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直至今日。”
说到这里,雪银狐停了下来,他缓缓从寒冰猫大白的身后走了出来。来到叶晨的面前,抬起头,用他那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与叶晨对视。同时他的声音也继续在叶晨心中响起。“您是一个强大的御兽师,我的前主人在你面前简直就是个垃圾。我不明白我这样一个从研究所里逃出来的还没有完全成功的实验品,究竟为何能够引起您的注意?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您真的愿意救大白一命,治好他的伤,并让他重回巅峰,那么我便心甘情愿的成为您的御兽。以您为尊,从此马首是瞻。”
“你可想好了?”叶晨同样很严肃认真的与雪银狐对视。没有因为他是一只小狐狸,就产生丝毫轻视的情绪,谨慎而又认真的询问。“是。”简单的一个字,小狐狸却回答的掷地有声。“好,我答应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会治好他,也会治好你,然后你和他全部成为我的御兽,从此我们生死与共。你们的痛苦由我来承担,你们的伤痛由我来抚平,这是我给予你和他的承诺。”
叶晨说着蹲下身来,没有丝毫嫌弃小狐狸身上的污垢,伸出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了小狐狸的头上。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重量,以及那掌心传来的温度,雪银狐浑身一震,黑宝石般的眼睛中流露出点点不可置信,和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名为希望的光芒。
作为心灵系魔兽,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叶晨在说这话时究竟是有多么的认真,他绝不是在说笑。可如果眼前这个人类不是在说笑的话,雪银狐觉得那他简直就是个救世主,是传说中的天使。不然为什么他和大白遇见的那么多人类中,唯独眼前这个人,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温柔,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叶晨自然不可能知道雪银狐此时的内心想法。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笑出声来,同时再度感慨。这些动物的感情其实远要比人类来的纯粹,简单。
叶晨当然不是救世主,他也从未想过要当什么救世主。因为他只是人,不是神。况且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拯救这世间所有的痛苦和绝望。他也说的很明白,一开始真的只是因为他想得到雪银狐这只稀少的心灵系魔兽而已,并非是想要完成一场救赎。
不过在知晓了两只御兽的悲惨故事后,叶晨却是想要拯救他们。叶晨奉行的原则一向都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接济天下。没那个能力,他自然不会多管,但有那个能力,并且让他碰上了,那他就绝对不会不管。这也是叶晨的行事准则。
有些事情没遇上是一回事,遇上了置之不理却是另一回事。叶晨很清楚自己没有能力挽救一切。但是眼前这只需要他稍微花点心思,就能完成的救赎,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他不是老好人,也不想成为一个老好人。做这些只是身为一个人基本应该有的良知罢了。他只会竭尽全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求流芳百世,但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