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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上没有日月，没有阴晴，甚至连风都没有。
在这里时间过久了，李归麟却无比想念现实中的一切，哪怕让他淋一场雨，他都觉得会是很舒畅的事情。
金银山的范围内寸草不生，所以没有生物会光临此地，还算是蛮安全的。可可和卡卡都说这无聊而辛苦的日子，可能是他们在天路里过得最舒服的日子了。
士兵们也已经都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不过李归麟倒是觉得，他们还不如一直绷紧了神经更好一些，甚至李归麟自己都想为此出把力气了。
“果然神经大条的人更适合去当兵，六百多人牺牲得只剩这点了，换成我们特事厅的那些外勤，可能好几年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隔壁舱室又传来了一些让李归麟恼火的声音。
陆行舰的外部是厚厚的钢板，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舰艇的内部，可不是像保险柜一样厚的舱壁，阻挡不了声音。
“你们这个纪元也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居然还有军队，还有战争。”女娲有些感慨。
“以前的人类没有军队和战争吗？”
“严格的来说是没有的，第二纪快要结束的时候那场战争不算在内的话。平常倒是会有监督民众的力量，军队就没有必要了。除了幼儿期的孩子们，这颗星球上也并没有能够威胁到人类的生物，并不需要保卫民众的力量存在。偶尔有几颗陨石从外太空袭击过来的话，只需要高层出手也就能够解决了。”
“难道以前的人类之间没有冲突吗？”
“很小的冲突当然也是不断发生的，但是人类的数量一直维持着一个较低的水平，我指的是相对于你们现在的人类而言，人类的数量少了，摩擦和纷争就不会那么频繁地出现，而且所有人对于厄斯的能力都是完全知晓的，也没有什么危机感，自然也不会因为想要抢占资源发生冲突。即便是第二纪，厄斯造就了四个种族的时候也一样，羽人、精灵、巨人和矮人之间也并没有种族隔阂，大部分时间还处于合作状态。”
“你觉得我们现在的人类，能够联合起来吗？”
“这个可真的很难说。”
“即便未来可能会出现共同的敌人也不会吗？”
“这可并不是排练一场交响乐那么简单，你们现在的人类之中的杂音太多了。而且，那所谓的共同的敌人又在哪里呢？”
“天外来客啊，或是天路上现在出现的生物。”
“天外来客的可能性会很小，小到忽略不计吧。虽然茫茫宇宙之中，哪怕处于不一样的目的，但是会像厄斯这样孕育智慧生灵的星球也可能说没有。不过像你们人类想象的什么星际侵略和星际联盟这些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在我看来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天路上的生物呢？”
“天路上，现在还没有诞生有智慧的生物，不过按照我的感应来看，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而且还很快。不过，天路上的生物就算与人类敌对，人类也不会联合起来的。”
“为什么？”
“无论是厄斯战胜了那不知名的意识，还是她们最后相互融合，或者最恶劣的情况发生，那不知名的意识战胜了厄斯，界是依旧会存在的。而且，天路上的生物对现实会有天然的恐惧和厌恶，别忘记了，他们并不是人类，他们没有办法转换暗物质，而现实中浓郁的暗物质会让他们非常不适应。天路上的暗物质浓度很低，你没有发现你最近的修炼都有所不同了吗？在现实中，你是通过身体来吸收暗物质生成真气的，而在天路中，你是通过消耗身体的养分生成暗物质，继而转换成真气的。”
“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啊。”
“你的感觉不灵敏，毕竟，你的大脑你也用不全。天路上的生物对于人类来讲，说不定会是敌人，但是，未来战争的性质可能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性质？”
“战争，不就是只有两种性质吗？守卫，与侵略。你别跟我提什么解放人权之类的，那都是侵略者随便找的借口而已。如果天路上的生物入侵现实，那么战争的性质就是守卫，那么你们人类说不定可以结成联盟。但是，未来的战争，其实只能看成是你们对于天路的侵略，侵略者会团结一心吗？”
“说成是侵略就有些太过了吧，天路也可以算是我们人类的领土吧？”
“这可很难界定了，你说是就是吧，我不想思考这样的逻辑关系。说守卫也好，说是侵略也罢，反正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种下的苦果。”
“为什么会这么说？”
“天路本来是不会诞生任何生灵的，未知之地存在的意义，就是提供给星球无尽的灵气。灵气是星球意识的承载工具，换句话说，就是星球意识在思考时要消耗的能量。但是现在，天路上的灵气承载的是你们人类纷乱而复杂的思维与意识，还夹杂着人类各种情感和意志，天路上生灵的诞生，也是因为人类。所以，即便有一天你们真的要和天路生灵开战的话，这也是你们人类咎由自取。”
“这一天远吗？”
“我预感得到，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你觉得我们人类会有胜算吗？”
“你说呢？天路现在的生灵你们都打不过了，未来天路诞生的智慧生灵，会是什么样的，你心里难道没个数吗？”
李归麟好想跟女娲讨论一下什么叫做人艰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