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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归麟并没有在家里住,他现在的身份不是丁一,而是被派来查案子的特派员。
他去了二平最大的宾馆,住进了最豪华的房间旁边那间房。
最豪华的房间是留给丁衡衡的,李归麟很了解自己的弟弟,他肯定会很快出现在二平。
安顿下来之后,李归麟又仔细地看了好几遍特事厅后勤发来的案情简报。
丁家众人身上没有被拷问过的痕迹,由此可以推断,对方在逼问的过程中应该使用了奇术。但是对方却并没有问出来电子版的家谱被丁普藏在何处,所以,对方使用的并不是摄心术,而是读心?或是翻查记忆?而在这个过程里,只关注了纸质的家谱?
“世界上有读心术这种奇术吗?”李归麟搜遍了自己的记忆都没想起来自己家的家谱上有记录过这样的奇术,只好求助于女娲。“姜太公钓鱼术”里面有封存记忆的方法,但是却不是读取某一段记忆然后去封存的,而是以一种很特别的方式进行。
而其他的能够封存记忆的奇术,原理大多数类似于电视电影里演的“指令性催眠”,并没有什么奇术是可以直接读取到人类的思维和记忆的。
丁家以往的历代族长,施展“姜太公钓鱼术”封存要出外闯荡的丁家族人的记忆的时候,是这么施展奇术的:族长的脑子里默念“我是二平丁家人”、“我是奇门丁家人”、“我家住在二平县”等等之类的话,老槐杆就能把被施法的人脑子里同样的思维和记忆给“钓出来”。
“奇术没有,但是奇物和先天奇人的能力就说不准了。”女娲回答得很干脆:“读心,也就是意识联通,这种事我敢保证,只有我能办到,而且对象是特定的,就是厄斯的意识。”说完,女娲又在后面加了三个字:“还有你。”
“好像也不对,如果他能够读心的话,他没理由再去找我二叔,我爷爷和我爸可是都把整本家谱背下来了的,他要是会读心,不就直接可以读出来整本家谱了吗?”
李归麟又把这个猜测也否定了。
往这个方向去想,好像也是个死胡同。
而案卷之中记录的死亡原因,只有这么几个字:“死于未知奇术造成的心脏骤停。”
这范围可就太大了,光是《丁家族谱》里面,就记载了上百种奇术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且,《丁家族谱》虽然是抄自《秘术绢》,而《秘术绢》又被女娲称为天道碎片,但是都不用问女娲,丁家历代族长打听到的消息就已经证实过了,《秘术绢》上记载的奇术,并不是大黄所有的奇术。
至少中州佛门的奇术,《秘术绢》上就没几种。
至于是不是古代中州所有的奇术?
好像也并不全,起码道门利用太极图炼制日月精华的法门,《秘术绢》上就没记载。
而且,中州总不可能从大日月朝开始就没有新的奇术出现,但是从丁岖获得《秘术绢》之后开始,上面就从未出现过新的奇术。
第三天的下午,隔壁的房间里,有人住了进来。
用摄心术迷了一下前台的服务人员,李归麟轻松地问到了隔壁豪华房间的住客信息。他在腰上挂了许多年的摄魂铃铛也在上次“劳动节区”的战斗里面毁掉了,不过他现在施展摄心术也无需摄魂铃铛的辅助,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刚刚开始修炼的小菜鸟了。
隔壁住进来的就是丁衡衡,李归麟一问到住客资料就能肯定了,自家老爹老娘还说什么他们两个给孩子在户籍系统里弄的第二身份自己家的人都辨认不出来,结果自己的第二个身份用的是李归珑夭折了的弟弟的名字,丁二的名字更懒,用的是他姥爷给他取的表字。
李家为了彰显自己家的儒道传承,把孩子的小名当表字来取的习惯一直传到了现在,二平人家的孩子,小名尽是些“二蛋”、“胖小”之类的俗名,甚至有可能是“狗蛋”、“鸡剩”这一类的贱名,因为大黄人认为孩子起这样的小名会少病少灾好养活,但是李家的孩子,小名都文雅得很。丁普给丁一起的小名,刘淑芬嫌难听一辈子都不让家里人这么叫儿子,就只能叫他的大名丁一,或者叫他小一,而李归珑的小名,或者是表字,叫做“三冠”,意思是“期待儒学六艺他至少有三项可以拔得头筹”,结果李归珑也真是“不负所望”,都不止“三冠”,琴棋书画骑射他除了“书”样样拔尖,把李家的老爷子气得够呛。六艺里的“书”可不是指字写的漂亮,那是“画”里的功夫,“书”指的是读书考学的成绩。
到了丁二出生,丁大河也附庸风雅,去找老丈人给自己家的儿子求了个表字,李家族长也没有因为这是外孙而偏心,冥思苦想,给丁衡衡取了个“捷先”,意思是样样领先,捷足先登。
丁二也不负姥爷所望,幼儿园就跟女孩子表白,上小学一年级就被叫家长,什么热门游戏刚上市他就开始玩,刚上初中就开始偷看带色小文、高中考了个职校还没等毕业就参加工作了……
倒也真是样样快人一步,捷足先登。
弄得他姥爷每次见到他,都要捂着胸口闭目凝神,估计心里在催眠自己:“不气不气,这是丁家的孙子。”
隔壁豪华房间的住客,名字就叫李捷先,所以从小听着自己的“哎呀姥爷”叫弟弟小名的李归麟,立刻就确认了,隔壁住进来的那个,就是自己家的弟弟丁老二。
不过,李归麟还是有点疑惑,隔壁住的那人长相根本就不像是丁衡衡,长着一张陌生而年轻的脸,自己也没给家里买过炼制法皮的原胶,难不成丁衡衡跑去整容了?
确定了隔壁住进来的是丁二,夜色降临之后,李归麟就直接用“穿墙术”进了隔壁的豪华房间。
“穿墙术”首次在大黄普通人中流传的文学作品中亮相,是在三青著名的志怪小说《聊斋志异》中的一篇《崂山道士》,这是三青朝文学家蒲松龄的巨作,并非长篇小说,而是短篇合集,与东晋干宝的巨著《搜神记》类似。
《崂山道士》这一篇,传播程度并不如《画皮》、《聂小倩》、《婴宁》等以妖鬼为题的故事,可能大多数人看不懂这则近似寓言的文章,也可能看懂了,但是天生对这里面讽刺人类的内涵不喜。
李归麟看这书的时候并不像看《封神》与《西游》那么认真,只是当消遣翻一翻,看到一半就多了个问题:蒲先生是不是跟王生有仇?
“穿墙术”其实并不像书里写的那样,要以符施展,它原本是“地行术”的一个变化分支,而且还有几种不同的版本。毕竟古代中州的房子,也不都是砖瓦搭砌,也有木屋竹屋,秘库一类的建筑说不定还是双墙中浇了金水建成的,城墙一类还会有以糯米浆汁混合了泥沙铸就,而这“穿墙术”,一看就不是什么用在正道的奇术,自古宵小心眼多,奇人之中也不见得就没有宵小之徒,而且,这世界上就是会有人,费尽心思钻研歪门邪道,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过人智慧。
李归麟曾与女娲辩过一番,说这是社会造成的问题,结果被女娲一言怼得败下阵来:“社会还不都是人组成的?归根结底这就是你们第四纪的人类自己的错,狡辩有什么意义?”
“穿墙术”倒是象蒲松龄在书里写的那样简单,凝神运气,掐诀念咒,直接一头撞过去就行了。
李归麟刚一露头,就听得一个已然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句“什么人”,随即一枚闪着黑光的钉子就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