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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是一股异香。
不同于湖水带着咸腥的清爽味道，这股异香浓郁强烈，甚至还有些刺鼻，有些像檀香的味道，但檀香的味道一般都比较温和，没有如此刺激。
看来，这措温布湖里确实有异常。
有异常就必定与奇有关，不过，究竟是不是游客见到的水怪，就不得而知了。
莲花飞行器贴着湖底缓缓前行，水已经极深，青海湖的水再清澈，光也已经无法照亮这么深的地方，所以李归麟加了几分谨慎，万一真有什么水底生物成精，在这湖底之中，战斗起来于他也有些不利。
越近湖心，湟鱼群越少，这种鱼喜欢在浅水处游荡，不怎么往湖底窜。青海湖若是有鱼“成精”，八成就是这种鱼类，不过按情报中的描述，游客目击的“水怪”却不像湟鱼，这一点其实还挺奇怪的。邪若是夺舍动物而成为奇兽的话，一般外形顶多是变大变小，毛色肤色略有变化，但是形象一般是不会发生较大的改变的，游客目击的水怪像蛇而不像鱼，而这湖里，除了湟鱼之外，就只有少量的高原鳅生活。高原鳅的体形也不像蛇，跟普通的泥鳅外形不太一样。
与“水怪”相斗的“仙禽”已经查实是一头黑颈鹤，体态较大，倒颇有几分所谓仙禽的样子。这只“仙禽”生活在青海湖附近的无人自然保护区之中，性格温驯，远离人烟，而且是食草的生物，所以暂时不需要处理。
它与李归麟现在收在海螺里的熊猫傻蛋不一样，傻蛋生活的地方虽然也是自然保护区，但是却是有人区，不仅有熊猫培育基地的工作人员，还有村落人迹，而大熊猫这种生物，看似可爱，而且性格懒惰，但是它毕竟是熊属，杂食不忌讳肉，而且脾气还不好。
一般来说，傻蛋倒是不会招惹人，但是，人可不见得不会去招惹它。
对于特事厅来说，这种危险隐患，是不会留的，管它是不是可爱的“胖大”。
至于驯养？特事厅现在哪有那个人手，别的门派家族有能力驯养奇兽的话，特事厅拍手称好，但是特事厅自己是不做这种事情的，特事厅的研究中心也没有驯养奇兽的研究课题，驯兽这种事情，还用不着那些高级研究员动脑操心。
而且，人力不足的情况下，惯例那个隐秘的、关押奇人罪犯的监狱已经捉襟见肘了，难道还另外开设一个关押奇兽的动物园，专养变异之后有潜力或者是本来就属于保护动物的奇兽？
和“仙禽”斗法的“水怪”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那只黑颈鹤的栖息地是无人自然保护区，但是这“水怪”却是生活在青海湖内的，而青海湖作为一个大黄著名的旅游景点，一年不知道要招待多少国内外的游客，那这“水怪”就属于特事厅定义的安全隐患的范畴，在新的应对政策出台之前，特事厅现在的治理措施，就是清除。
倒是听说特事厅的后勤正在讨论制定新的政策，毕竟天路出现之后，先天奇人、先天奇物和奇兽、奇花异草的出现比例增加了许多，而且增长速度还呈现出了加快趋势。
要是这种情况得不到改变的话，特事厅的研究员们觉得，说不定有那么一天，整个厄斯星的人类都会变异。
所以，丘梓蔚最近在苦恼的一件事情，就是是否要采取极端措施：全民修炼。
邪无法夺舍修炼者，所以，以往只有先天奇人被门派家族收录，传以修行之法的事情发生，却从无自小修炼的后天奇人一夜之间突生异能的情况。
不过，全民修炼这种事，别说奇门不愿，就算是国家政府，也不敢贸然行事。且不说全民奇人如何管理会令人极度头疼，这也不是大黄一国能够决定的事情。大黄一旦敢先吃螃蟹，绝对会成为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共同敌人。
无论是大黄政府，还是大黄特事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原状。
李归麟调整了一下前进方向，小心翼翼地朝着香气的源头慢慢推进，越是前进，香气越是浓烈，搞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这香气明明类似常常被人们用来安神定魄的檀香，却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刺鼻味道，让人无比厌烦。
偏偏奇术中也没什么祛除味道的法门，味道本就是空气中的粒子，除非不呼吸，怎么都会闻到。那就算奇人再怎么神奇，也甩不去那个人字，是人就得呼吸，呼吸就得闻味。李归麟甚至扯起袖子掩住了口鼻，也没办法驱散这种像似会直达脑部的气味。
但就再行了片刻之后，这香味陡然一变，变得古怪了起来，却又不再像檀香，也不刺鼻，仔细辨别之下，倒有些像是饭菜香气。而且这香气莫名熟悉，李归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曾经闻到过。
“这倒是一种挺古怪的能力，闻所未闻，仅凭气味就能让你着了道，说是幻术吧，我还从未见识过如此的幻术，是以气味来刺激大脑，让人产生幻觉。若论高明，倒是谈不上，比起普通的幻术来都差远了，但是却另辟蹊径，若是那先导的气味不那么刺鼻，就称得上是完美了。”女娲在李归麟的脑子里出声，提醒他已经中招了。
“中了幻术？我好像没有感觉啊。”
“你的大脑中控制嗅觉的细胞已经发生了变化，传导出来的信号都是异常的，只不过你自己察觉不到罢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现在闻到的味道变化了吗？”
“是变了啊，现在闻到的好像是一种挺熟悉的味道，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了。”
“刘淑芬的海带炖排骨。”女娲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你脑子里现在活跃的思维，是刘淑芬的海带炖排骨，这是你的大脑对这个味道的直接反馈，明明传递的嗅觉信息并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依旧是你本来认为的那种刺鼻香气，但是你的大脑细胞被骗了，现在认为这种香气是刘淑芬做的海带炖排骨，是你最怀念的味道。”
“怪不得我觉得这味道这么熟悉呢。”李归麟脑海里的记忆经过女娲这么一提醒，也被翻了出来：“这幻术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目前我也不清楚，它现在的效果，就是这么简单，让你把那种刺鼻的香气，当成刘淑芬的海带炖排骨。”女娲又嘟囔了一句：“这种幻术能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