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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林芝闽一时有些语塞，他万万没想到秦淮茹会不按套路出牌，会反将他一军。
怎么办？林芝闽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想主意。
秦淮茹本就聪明，现在身体基因被改造强化后，就更加聪明了。
见林总工眼珠打着转，分明在拖延时间打主意。
便进一步大声地追问道，“易中海不行吗？那叫其他的八级钳工也行。台上的八级钳工评委们，你们有谁敢下来一试？”
这话一出，彻底断了林芝闽的退路。
林芝闽最后不得不向秦淮茹说明，这张图纸的确有缺限、不完整，目前厂内的八级钳工无法加工出来。
等林芝闽承认图纸有猫腻后，秦淮茹抢过林芝闽手中的图纸，举了起来，朝场内外的工友们大声喊道：“工友们，同志们，现在林总工承认这张图纸就是我们厂现有的八级钳工都无法制造出来，可是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八级钳工技术等级考核的现场上？很明显，今天的八级钳工技术考核，是有人在考核科目上做了手脚，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我师傅刘银丰同志通过八级钳工技术的考核，这种破坏技术等级考核公开、公平、公正的行为，我们要怎么办？杨立民厂长，如果您嫉贤妒能，何必搞什么技术等级考核呢？请您给我们一个解释？”
还有这样的事？
全厂观摩的职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大家轰地一下闹了起来，好不容易厂里培养出一名八级钳工，竟然被人有意阻止破坏了他的考核。
钳工一车间刘银丰的徒子徒孙们，顿时一个个愤怒地大叫，“不公平，我们要求厂领导给出一个解释，严惩破坏分子！”
这下，娄振华、杨立民、李荣德、顾延安、林芝闽、曹大雨、龚秘书等全都坐腊了。
周海柱与一帮与周海柱交好的车间主任，也愤怒地望着易中海那些评委们。
娄振华表面很生气，内心却有些喜。
公私合营后，他基本上就是挂个名，管不了事。
自己想要做些什么，要么凭过去的人情，要么就要花出不菲的代价，现在在厂里是一点权威都没有了。
看见杨立民坐腊，他心里还就是喜悦，不要问为什么。
杨立民恨不得与李荣德当场翻脸。
但想到李荣德强硬的后台，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还是忍一忍吧。
强按下心中的怒火，拿过桌子上的话筒，对着话筒喊道：“工友们，同志们，静一静，静一静。八级钳工技术考核的科目，是由于我们工作人员的疏忽，拿错了，从而影响了刘银丰同志的考核，这里，我向刘银丰同志本人郑重道歉，事后肯定给予刘银丰补偿，同时，也向全厂职工郑重道歉，责令技术科向全厂所有参考人员作出深刻检讨！也向发现本次考核错误的秦淮茹同志道谢！现在我宣布，八级钳工技术考核继续进行！”
工人们还是很纯朴的，被杨厂长三言两语安抚下去了。
秦淮茹却拿着图纸没有退下去，而是对杨立民喊道：“杨厂长，我需要易中海当面向我师傅道歉，刚才在台上，就是他用极尽恶毒的语言对我师傅嘲笑与讥讽，我现在请他下来，给我师傅做一个示范，加工一件八级钳工精密件，应该不难吧？”
杨立民盯着易中海，易中海则看向曹大雨，曹大雨朝易中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易中海明白曹大雨的意思，他让自己下场，暗中会安排一个难度不大的工件给他应付。
易中海微笑着站了起来，给娄振华、杨厂长等厂领导微微鞠躬敬了礼，便下了楼，来到场内的钳工工位边，装模作样地给刘银丰鞠了一个躬，算是给刘银丰道了歉。
刘银丰想说什么，被秦淮茹拦住了，她对易中海笑道：“易师傅，您是老八级钳工了，技术肯定比我师傅强，加工一件八级精密件应该不难吧？”
易中海高傲地却又装作谦虚地说：“只要不是太难的工件，马马虎虎吧。”
秦淮茹举着手中的图纸，对易中海说道：“这是厂里考核我师傅的工件图纸，对你来说应该不难，麻烦你给我师傅示范一下吧。”
易中海吃惊道：“淮茹啊，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刚刚杨厂长就说了，这考核图纸是技术科疏忽拿错了，根本不是八级钳工考核科目的图纸，林总工也说了，厂里目前没有一个八级钳工能凭此不完整的图纸加工出零件来。”
秦淮茹对林芝闽道：“是这样的吗？林总工？”
林芝闽只好红着脸道：“的确如此，这是一张不完整的图纸，现在厂里的八级钳工的确无法完整地加工出来。”
秦淮茹装作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如此，这么说，厂里的八级钳工都是不合格的，既然不合格，那么何以享受八级工的待遇呢？”
易中海怒了：“你——不要太过分了，秦淮茹，你这张破嘴可别乱说，你这样说，可把厂里所有的八级工都得罪了，以后你还要不要在厂里混了？”
易中海的道德绑架玩得炉火纯青，张嘴就来。
林芝闽也怒道：“秦淮茹，你什么意思？”
秦淮茹举着手里的图纸道：“林总工，刚才您又说错了，其实这张图纸才是真正考核八级钳工技术水平科目的图纸。厂里的八级钳工做不出来，说明他们水平不行。”
这下是真正地惹恼了评委当中的八级钳工们了，纷纷站到二楼栏杆边，怒视着秦淮茹。
秦淮茹举着图纸，望着那些八级钳工，无所畏惧地道：“不服啊，那都下来吧，看清楚这张图纸，看看你们谁能搓磨出来？”
那些八级钳工还真不服，什么破图纸，还能难住他们，全都走了下来，来到工位前，抢过秦淮茹手中的图纸传阅起来，结果却是越看越迷糊，传阅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易中海接过图纸，对秦淮茹说：“你看看，你看看，淮茹啊，不是一大爷我一个说你的吧，这张确实是不完整的图纸，用这张图纸的现有数据，加工出来的工件那定是四不像，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赶快给各位叔叔伯伯师傅道歉吧！”
秦淮茹道：“我又没有说错什么，道什么歉？林总工，你怎么说？”
林芝闽一直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却一直理不出头绪。
现在听秦淮茹突然问他，也是期期哎哎地道，“易工说得不错，小秦，你就给这些老同志赔个不是吧，不要固执了！”
秦淮茹骄傲地道：“这些废物搓磨不出来，不等于我师傅和我搓磨不出来。林总工，你能代表厂里与我师傅和我打个赌吗？”
秦淮茹这话不仅伤害大，而且污辱性极大！
那些看过图纸的八级钳工与林芝闽都觉得秦淮茹太过分了，愤怒地问道：“秦淮茹，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淮茹毫不示弱地怒道：“你们不就是不想让我师傅通过考核吗？不就是想用这不完善的图纸来刁难我师傅吗？你们不是要公开公正公平地考核吗？好啊，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公开公正公平的考核，我和我师傅合作，将这份图纸完善并制作出工件来，你们，包括你易中海，你们九位八级钳工也可以合作，林总工，你也可以帮助他们，我们分两组来比一比，谁先将这份图纸上的工件制作出来，谁就是真正的八级钳工，做不出来的，你们看着办吧，只要能向全厂一万多名工人交待得过去就行！”
说完，秦淮茹对着楼上的杨立民喊道：“杨厂长，你说我这样做公平吗？请您给个话！”
杨立民的脸是真的黑了，看着顾延安，顾延安道：“还是看看林总工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