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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是冻醒的。
醒来后，头还有些懵懵的，不知是咋回事。
在硬板床上躺了一会儿，脑子才清醒过来，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儿，但什么也没有看清，屋里太黑了，这是哪儿？
他摸黑下了床，扶着墙，摸到门边，门被外面锁着，拉不开。
“嘭嘭嘭”地用力拍了一会儿，大声喊道：“有人吗？”
四周一片寂静，连个虫鸣声都没有。
他只好摸回床上，瑟瑟地缩着身子。
他进入轧钢厂，从放映学徒一直干到现在的7级放映员，也算是轧钢厂的老员工了。
这样的黑屋子，他太熟悉了。
凭他好色的德行，不知蹲过多少次。
很快他就搞清楚了自己呆的是什么地方。
这是轧钢厂保卫科的禁闭室，也就是俗称的黑屋子。
“孙子的！”
他骂了一句，这一定是傻柱这孙子陷害他，将他弄到这里的。
他的记忆回来了。
昨晚他是在院外的公厕附近蹲守秦京茹，后突然想起秦京茹不住中院贾家，而是住在后院的官芜镜宿舍。
那官芜镜的宿舍里可是修有卫生间的，起夜根本用不着上院外的公共厕所。
后知后觉地正要回四合院时，被人在脖子上砍了一手刀。
当时第一手刀并没有将自己砍昏过去，自己回头时，还没看清楚是谁砍的自己，又被补砍了一刀，当时自己便昏了过去。
虽然没看清楚是谁砍的自己，但那一身的油烟味，他猜也猜得到是傻柱这孙子。
大院里只有这孙子与自己有过节，也只有这孙子才做出这事来。
一定是这孙子将自己弄到这里来的。
他肯定地道，这狗日的，还不知道他在保卫科说了自己多少坏话。
这孙子的，等自己出去，一定要让他好看。
他一个晚上冷得打窘，睡又不能睡着，他怕他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会被冻死的。
不得已，只好下床，活动活动，这样身上还暖和些。
折腾了一晚上，天终于亮了。
过了不久，终于听到厂早广播了，应该是到了上班时间了。
“哐嘡——”
小黑屋的铁门终于打开了，许大茂的心情像受苦受难的旧社会终于迎来解放一样的兴奋，这小黑屋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
保卫科两位干事，终于来提审他了。
将他架到保卫科审讯室，保卫科科长周卫东也在那儿，他与许大茂打过多次交道，算是“老熟人”了。
许大茂一见周卫东，不等周卫东开口，便大叫道：“周科，我可是被人陷害的，我昨晚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被何雨柱偷袭，在我脖子上砍了两手刀，这孙子竟然将我弄到保卫科来了。”
周卫东笑了笑道：“是吗？你和何雨柱之间的龌龊真是多，保卫科专门给你俩擦屁股得了。许大茂，昨晚何雨柱将你送到这里来，可是说了你在你们院外的公厕女厕一边昏倒，他上厕所时遇见，怀疑你这是偷窥女厕，才把你送到保卫科的。”
许大茂跳起脚来骂道：“他胡扯，明明是他陷害我的，还把我打昏，竟然还恶人先告状了，真是孙子！”
周卫东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们两个冤家各说各的理，又没有其他证人，保卫科闲的，没空理你们这些糊涂官司。你孙子也不是好鸟，以你的尿性，偷窥这种事你还干得少了？关了你一晚上，也算对你有所惩罚了，回去写个书面检查交到保卫科。今天是厂里的开支日，晚上还要放露天电影，保卫科就不留你了，回去吧！”
许大茂虽然气得要死，却也不敢在保卫科耍横。
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离开保卫科。
心想，等回去后再好好想个法子，怎样对傻柱报复回来。
“孙子，你给我等着！”
许大茂恶恨恨地吐了口痰，饿着肚子，回到了自己在厂里的工作间（对外他说这是他在宣传科的独立办公室，其实就是放映机的保管室），准备晚上放电影的工作。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是为了突出他的工作重要性，偷懒磨磨洋工罢了。
几卷胶片倒好后，就没啥事了。
想到还要给保卫科写个书面检查，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骂骂咧咧地将纸团了，扔了，丢下笔，不写了。
肚子还咕咕地叫着呢，出了“办公室”，寻了个理由向宣传科科长请了个假，出厂外要寻个早餐摊点，祭自己的五脏庙。
走在路上，觉得自己的裆部挺难受的，赶紧跑到附近的公厕去，用手伸进一探，自己的裤衩子啥时弄丢了？不对，肯定是傻柱这孙子昨天打昏自己时，又将自己的裤衩扒了，这孙子怎么会这样坏呢！
这天是11月15日，星期四，是红星轧钢厂的开支日。
因为还在上着班，各车间到会计室领工资是按厂里的通知轮流去的。
第八车间与钳工一、二、三车间一起，是第一轮。
秦淮茹是工程部常务副部长，属干部系列。
开支日，她随时都可以到会计室领取自己本月的工资。
此时，她正在第八车间指导一群八级工师傅工作。
见轮到第八车间领工资的时间了，她也随师傅刘银丰一起去会计室领工资。
到了会计室，她被会计科科长叫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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