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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齐也没想到，眼前之人一句话竟会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颜书见白齐表情变换，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询问提到了伤心事。
毕竟任谁和别人说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的事情，心中都不会太舒服。
更不要说这是一条曾经无比骄傲，差点就成功化龙的蛟龙。
但白齐受心魔业火日夜灼烧之事，颜书也没有什么办法。
随口解释了一句，颜书只好沉默不语。
心魔业火，从字面意思上来说好像很好理解。
但颜书却知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因为这几个字在《释异传》中有着很详细的记载。
甚至详细到了比记载先天五灵的异兽篇还要详细。
一个魔字，代表的是一种于这个天地间最为特殊的生灵。
魔，并非是一个种族，而是一种诞生于世间各类负面情绪之中的一类灵。
天魔，地魔，阴魔，心魔…诸如此类。
皆是从世间有情众生的负面情绪之中诞生而出。
如龙蛟之属，化龙之后是为真龙，便是因龙蛟之属要行走水之事。
而走水不仅仅只是找一条大江游到大海那么简单，其中还需要经历问心，度魔，定禅等等一系列磨难，如若不成，则有死无生。
而侥幸能够活下来的如白齐之辈，便会落得个心魔缠身的后果。
一旦心魔缠身，能压制还好，若是不能压制，则堕入魔道，从此霍乱法度，贻害无穷。
同理，如仙道修士在修五气入朝元之境时，须渡扣心关，若是心有邪念之人，就很容易被邪念吞噬坠入魔道。
所以为什么带一个真字，如真人，真仙，真龙，真妖，真神之流，大多都是中正平和胸怀坦荡之辈便是如此了。
修炼与修真，只一字之差，其中蕴含的意义却已是天差地别。
而魔这种生灵，就是世间一切嗔怒痴怨贪的结合体。
所以魔虽然也被归类于世间有情众生之一，却是不论人妖仙神都欲诛之而后快的对象。
至于业火，那就要说到杀生之劫了。
不论是何种生灵，一旦滥杀无辜，便会煞气缠身，而这个煞气诞生的方式也和魔差不多。
是生灵的怨恨恐惧害怕等等一系列情绪对于屠戮者的反扑。
煞气聚集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形成业火，对于屠戮者神魂日夜不停的灼烧。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凡俗之中的将帅之辈，大多晚年都过得凄惨无比，不是疾病缠身就是死于非命。
所以业火也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叫做现世报。
白齐曾经在稽州境内掀起滔天风雨，无数无辜的生灵因此而丧命。
虽说白齐是无心之失，这也是蛟龙走水化龙必须要经历的劫数，但一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是以白齐被业火缠身，颜书也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