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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遇让李秘书陈助理过来看着贺知兮，醒了给他打电话。
俩人瑟瑟发抖忙不迭点头。
楼遇身上白色衬衣腰上，胳膊上全是血，面色森冷阴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了人。
他开着车，单手握手机，给凌洛发消息：万石购物中心天台。
黑色suv商务车里，狭小的空间是躁动的血腥味，真皮后座染满了她流的血液。
铁锈味涌进鼻腔，他贪恋的吸了几口，舌尖扫了一下唇角，将车子停在购物中心后门。
张志山出事后，购物中心上了封条，内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购物大楼与其他几栋住宅、商铺中间簇拥小型动植物园，正是这玻璃房植物园出了大事。
不打眼的五六辆车，停在封闭的植物园外，拉开玻璃门，入眼青翠茂盛，热带植物繁茂生长。
楼遇踩着石子路进去，傅询参与的特别组，正握着铁锹在一颗粗大的巨叶植物下深挖，尸体腐烂的味道令人不适。
旁边空旷的地方，有七八具看着是三四岁儿童的尸裹。
苏堰看到他过来，从土坑里跳出，“楼总，师公身体不适，让我过来帮您查看；我已经将情况跟师公说了，他会随时跟你联系的。”
“嗯。”
楼遇粗略扫了一眼现场，说是太平社会里的修罗场也不为过。
张志山处心积虑倒腾福利院，把人送养出去，暗地里收回来长埋于此，下手时该是何等血腥残忍的场景。
阵术已经发挥它该有的作用，凌洛正是受益者，残杀数名无辜孩童，借他命数，一劳永逸换得常人身。
傅询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短碎发下的鬓角汗珠滴落，他凛然正气，做事时有着一丝不苟的动作。
铁锹下有他的悲悯无奈，有他对职业的敬重；楼遇若有似无瞥了一眼这样的他，跟苏堰对视片刻离开。
购物中心电梯停了，他踩着楼梯到顶层天台。
五楼的高度，裹杂着冷风，凌洛穿着厚实的羊绒大衣，看着入口处等候多时。
少女容貌清隽，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皮囊下，有着最狠辣的心肠。
“凌小姐，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明面找我合作，闷不作声阴了我一把，该怎么算算这笔账才好呢。”
楼遇笑的人畜无害，可越是这样，凌洛知道才是他最骇人的地方。
她眼神略有不定，站在他三步外，男人气场强大摄人，令她侧头转移注意力到别处。
“我们是合作，我得了你的好处，当然有足够匹配的筹码交换。”
“哦？”楼遇走到围栏前，闭眸任由冷风吹，勾着唇角不在意的说，“我竟不知道凌小姐能给我什么好处。”
天色阴沉，飘飘扬扬撒着小雪粒，砸到他卷起袖子露在外面的小臂上，崩落到洋灰地面。
凌洛稳了稳神，靠近他身侧站着，“萧——询——”
“你说什么！”楼遇猛地侧头盯着她，眼神凌厉。
“我说萧询啊，”她总算扳回一局，脸庞挂上得意之色，“我就说贺知兮不舍得告诉你萧询的下落，我们是合作伙伴，当然要告诉你了，因为萧询就是傅询啊，哈哈。”
说完，她大笑着头也不回，迈着畅快的步伐远离要癫狂的疯子。
楼遇极怒之下，一拳砸在半腰高的护栏墙壁上，顿时滚烫的血液顺着墙壁沟壑滚划，烫化了来不及落地的雪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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