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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遇看着她，眼神里有她不曾关注到的黯然。
“贺知兮，”他的声音极低，悲伤难以溢表，“没对你这样之前，我已经对你心动；是因为情动难以自拔，所以身体一发不可收拾。”
女人眼泪流的更凶，喉咙拼命压制上涌酸楚，变成小声抽泣。
楼遇轻吻眼尾泪珠，虔诚地宛如忠诚信徒，心疼地红了眼眶。
“我真的很努力改变，我不要你再次感受到我的强硬觉得带来伤害；别哭，我去书房睡，你好好休息。”
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安静地下床，给她盖好被子关灯离开。
出门后，他脸上一百八十迈地换脸，阴惨惨渗人。
走廊幽暗，楼遇抽出一根烟，垂眸点燃。
深深吸一口，颓然背靠墙壁吞吐烟雾。
赢和一言不发，只是双手恭敬递上手机，静静站在一旁。
手机里是今天最新财经采访，凌成清在办公室接受采访，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运营投资方向。
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风度翩翩，一举一动，俨然经受过大家族礼仪熏陶，一度让女记者看得痴迷忘记接话。
反应过来后，开了句玩笑，问他，“凌先生事业有成，网上很多人说您一直单身，是真的吗？”
“对，”凌成清微笑。
“我可不可以替网友问您一个问题？”
记者得到凌成清点头，继续聊天，“那您有交女朋友结婚的打算吗，毕竟您优秀条件摆在这里，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凌成清的皮囊，放在明星当中，也是出挑的。
加上他有钱，市里热烈响应外商投资发展项目，最近对他宣传很是上心。
他听罢提问，伸手推了推眼镜，外人难以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
再回答问题时，又是谈吐得体的形象。
“我回国前很少出面应酬，可能是这样所以很少有人追；不过回柳林工作，我有意外收获，认识到一位很有意思的姑娘。”
“哇，”女记者发出惊叹，“我们可以理解为您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可以理解为喜欢，不过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上次再见时我给她留下一个问题，我很期待下次见面时她的回答……”
凌成清眼神不畏镜头，宛若透过手机屏幕直视楼遇。
“去他妈的下次见面，倒退三千年，你敢背着母老虎在外头大放厥词么！”楼遇止不住爆粗口，皮鞋捻灭香烟。
当年谁不知道凌成清惧内，下朝跟同僚饮酒回府晚了，让老婆拿着鸡毛掸子闯酒楼里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光天化日之下追三条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怎么着，翻身农奴把歌唱，肚子里装不住花花肠子了。
记忆太过深刻，木头桩子赢和都忍不住发笑，朝堂上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国师大人，出名的小丈夫。
楼遇真想冲进屋，问问贺知兮到底什么问题；凌成清是不是满嘴喷粪，不自量力追求她。
手指握上卧室门把手时，犹豫一下放弃，人刚刚接回来，别再惹毛跑了。
“他投资的酒店和度假村找人拖进度，吊吊他胃口；还有凌洛，她不是张志山女儿么，跟凌成清住着算什么。”
“多拍些照片发出去，他既然喜欢聊感情，让他说个够。”
楼遇等着看好戏，挥挥手让赢和下去办事。
回头望了望卧室门，烦躁地进书房。
长手长脚窝在卡其色沙发，左翻右转憋得慌；心里发堵，冷冰冰的沙发哪里有被窝暖和。
燥郁地一踢毯子，拖拉着鞋去阳台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