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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下热流汹涌，他忙松开抱着她的手仰头捂住鼻子。
暂时舒缓一秒，只是于事无补，热流滚滚顺着指缝流到手腕，染红白色卫衣袖子。
楼遇恍然起身，要逃离她面前隐藏丑态，脚步不受控地趔趄几步，扶住墙壁维持站立。
伟岸的身体摇摇欲坠，贺知兮余光中发现他的异常。
转头，不消一瞬楼遇的身体轰然倒地，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师，师姐，我好难受，我——”
声音被喉咙中涌出鲜血冲散，男人躺在血泊中触目惊心。
贺知兮来不及茫然，跌跌撞撞跪在地上，想捂住他的嘴，阻止这一骇人的突发事件。
“楼遇，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
止不住的鲜红流淌，贺知兮胆颤地看着自己只是稍微碰他一下，手上便全是他的血。
楼遇脸上痛苦到极点，掐着喉咙无法说话。
不消片刻，额头鬓边汗珠打湿凌乱头发。
贺知兮惊惶握住他冰冷的手，趴在他脸颊边哭着说，“阿遇，你等等我，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楼遇抓不住她飘然远去的裙摆，眼泪滚落在地板的血液里，迅速混合消失踪迹。
手臂苍然垂下。
医院手术室外，红色灯牌显示手术进行中。
贺知兮心神不定，距离楼遇推进去已经两个小时，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怎么会突然间吐血。
手术室门打开，她着急地迎上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失血量过多，我们检查出他胃粘膜急性损伤，而且部分器官有衰竭现象，情况严重，目前在做简单处理。”
中年男医生戴着口罩，眼神严肃。
“衰竭？怎么会？”贺知兮呢喃，不可置信。
楼遇跟她一样，会长生会永远存在，器官衰竭是临死之人的征兆啊。
“简单来说，可能是病人饮食、酗酒，生活习惯不规律或身体受过严重创伤引起病症；他的情况得住院，根据后期检查确定治疗方案。”
许是医生见她脸色瞬间苍白，以为吓到了，顿了顿仔细解释。
“身体衰竭坏死是最坏的打算，您是他家属吧，尽量劝劝病人，他有些不配合治疗，如果任由病情发展后果难料。”
“反之，只要病人配合治疗，后期注意身体，可能会慢慢维持好转。”
医生说完折回手术室。
贺知兮睡裙上带着楼遇的血，裹着随手抓的西装外套。
“酗酒，身体严重创伤……”
记忆里，楼遇身体一向很好的，与他生活多年，从未见过他生病吃药。
习武受伤对他不过是皮外伤，当初父亲把他带回，他凭着一口气都能从死亡线挣扎回来。
“贺小姐，”跟她一起来医院的赢和心情沉重，“您记得在第一次去柳林南院见楼总吧，他身体不好很少出面，确实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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