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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热闹了几日,将军府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原来,竟然是凌昭的庶妹,凌晚。
她三十上下的样子,梳着简单的单螺髻,头上不过两支银簪,身上也无其他首饰,穿着茶色细棉布的衣裙。见厅里各人都在打量她,不禁有点拘束,身旁的女童却不害羞,反而环视四周,好奇地打量。
凌晚向凌昭与宋姝福了福身:“大哥,大嫂,好久没见,别来无恙?”
凌昭点点头,宋姝却冷哼一声:“姑奶奶真是稀客啊,自从侯府倒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奶奶。以前啊,哪年不要见个几次?”
凌晚脸色羞赧:“都是我的不对,还请大哥大嫂原谅。星儿,叫人。”
星儿也规矩地福了福身:“舅舅,舅母安好!您们不要责怪我娘亲,要怪就怪我爹爹,都是我爹爹的错。”
小女孩语声清脆,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引起了关希月的注意。
凌昭沉下脸来:“周家出什么幺蛾子?星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凌晚期期艾艾,半天没说出一句囫囵话,只是面上羞惭。
宋姝又是冷笑一声:“周家不过是得蒙我们侯府提携,才求了个缺,混了个七品芝麻官做。见我们侯府倒了,就离得远远的,姑奶奶都跟府里断了往来;这下,看我们将军府又红火起来了,怎么,又想来打秋风了?”
不得不说,宋姝一番尖酸的话语说到了点子上。这一看就是明摆着的事实呀。
凌晚呐呐不语,星儿又脆声道:“舅舅,我爹爹担心考绩状况,因此,逼迫我娘亲来求舅舅和表哥。他还说,如今将军府烈火烹油,县主嫂嫂功绩甚大,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将军府不费一根手指头,就能拉拔他。”
星儿口齿清晰得很,她脸上也有着愤愤不平:“我爹爹还说,背靠将军府,以后做个一州之主,也是可能的。五品知府,不过是时间问题。”
凌昭气得拍案而起:“竖子猖狂!”
星儿无视凌晚悄悄拉扯她衣袖,继续说道:“舅舅,我娘亲在家里过得很不好,我爹爹抬了三个姨娘,个个都比我娘亲年轻漂亮。她们还怂恿着我爹爹,把我娘亲的嫁妆都花用了。”
虽然宋姝也在用着别人的嫁妆,但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凌晚道:“你好歹也是侯府小姐,在侯府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嫁给一个受我侯府恩惠的芝麻小官,竟然一点用都没有,连自保都成问题。”
凌晚脸上挂不住,眼睛都红了。但是大过年的,可不能流泪,否则就是晦气。因此,她极力忍耐着。
一番交谈后,宋姝让丫头婆子去安排凌晚的住处。凌晚也是坐立难安,索性跟着婆子退下去了。
关希月回到自己院子,听着丫头的汇报:“县主,那姑太太责怪了星儿姑娘,说她乱说话,这下周家托她办的事儿,办不成了。”
春柳快言快语:“姑太太这性子真是太软了,自己立不起来有何用?星儿姑娘年纪那般小,就为她娘出头,想着要搬她舅舅去治一治她爹。”
关希月赞同:“正是如此。我看这姑母是个性子软的,想必嫁人后没过几天好日子。”
丫头又继续说道:“星儿姑娘真是年纪小小,却知道护母。她说不用给她爹去走路子,最好让她爹官职再降一降,让后院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她娘。又说,如果她们手里有人就好了……”
“姑母出身侯府,嫁过去竟然没有得力的人吗?”关希月觉得挺奇怪。
“那婢子就不知道了。”
丫头退下后,春柳看着关希月的神色,猜测道:“姑娘可是想管这件事儿?”
“也谈不上想管,只是有点可怜那星儿。如果她娘立不起来,再过几年,她又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好不容易一个对了我眼的姑娘家家,我不想她过得不好。”
凌景仞推门进来,春柳连忙退下了。
关希月把事情与他一说,凌景仞皱皱眉:“我这姑母性子太过软和,但心地是很善良的。我幼年时,她对我常有照拂。星儿既然能得你看重,那便帮她出次头吧。你想怎么做?”
“姑母嫁在哪儿?竟是好几年没有回娘家看看。”
“嫁在怀来,倒也不是特别远。离京城两百余里。”
午后,凌晚带着星儿来到关希月的院子。
星儿灵活,一上来就笑着请安:“县主嫂嫂万福,星儿第一次看到嫂嫂,就觉得格外亲近,就像是我亲姐姐一般。”
关希月都被逗笑了:“你这丫头,倒是鬼灵精怪。”
只是平常的一句玩笑话,凌晚却连忙赔礼:“县主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这孩子胆子格外大,她没有坏心眼的。”
关希月挑了挑眉:“姑母叫我希月就好。我倒是挺喜欢这丫头的大胆。人活在世上,就要开心快活。”
星儿受到鼓励,更是开朗:“嫂嫂真是我的知音!”
这人小鬼大的样子,把凌景仞都逗笑了。
见凌景仞吩咐厨房上糯米桂花糕,又问星儿喜欢吃什么,凌晚眼睛又红了,没想到这身居高位的将军侄儿竟还记得她爱吃什么。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食品饮料"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3"></tt_keyword_ad>星儿报出了两三样点心名,噘着嘴道:“表哥,你不知道,这两年连我和娘亲爱吃的点心,都时常吃不上了。我爹爹宠妾灭妻,又花用我娘亲的嫁妆,又嫌弃我是女娃,还说要把庶兄记下我娘亲名下。”
凌晚脸上焦急,连连阻止星儿,想让她别说了。
哪知星儿才不管那么多,又一古脑道:“娘亲,你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是将军表哥的亲姑母,我也是县令的女儿,过得却连丫头婆子都不如。丫头婆子干活还有月例银子拿,娘亲你的银子都垫进那个窝里,自己却还要做绣活儿贴补。”
凌景仞脸色阴沉:“姑母为何不早早来寻了爹爹为你出头?”
凌晚很是羞惭:“是我自己没用,前两年大哥也甚是艰难,我哪敢上门求助?再说,周家凌强恃弱,见侯府坍塌,生怕累及到他,不愿我回娘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