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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雄到场后，徐届龙就爬起来躲到了远处，看到聂万山，又低着头走了过来。
他右腕的骨头和筋肉已经全部断裂，用左手捧着。
聂万山扫了眼那只断手，一言不发地摆了下下巴。徐届龙不敢说话，看了眼顾北，低着头站到了聂万山身后。
刘建雄笑道：“慕总，你不是说不来么，怎么又来了？”
聂万山笑了笑：“本来说不来，但听说刘总要来，我担心错过什么精彩的节目，只好也来凑凑热闹，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看了一出好戏。”
顾北留心听聂万山说话，音调确实不高，语气也不急不缓的，但每个字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单从这一点来看，是个高手无疑。
刘建雄问：“看了什么好戏？”
聂万山笑道：“刘总何必明知故问，吴晋瑞不过是无心之失，还望刘总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刘建雄眼睛微微眯了下，“吴晋瑞跑去求你了？”
聂万山心平气和地说：“吴晋瑞这些年一直托庇在商管会，听刘总的招呼，怎么会来求我？
只不过刚才偶然遇到，我看到他失魂落魄的，就询问了一下原因，才知道是得罪了刘总。”
刘建雄皮笑肉不笑地说：“慕总，既然吴晋瑞没求你，你又何必管这件事？”
聂万山道：“宝隆也是个大集团，得罪了刘总，最后肯定要闹到要裁员，那些人都有老婆孩子要养，我于心不忍而已。
忠言一向逆耳，刘总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吧。”
顾北一直在偷偷观察聂万山，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确实一点也不像穷凶极恶的人。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此人的本性，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李东继害死十几位村民，是眼前这个人怂恿的。
宁泰和师父被此人欺骗也情有可原。
刘建雄笑了笑，“慕总求情，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但吴晋瑞这个人心胸狭隘，向来不把别人当人看，慕总拉拢这种人，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拉拢人心就扯远了，刘总，请吧。”
聂万山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刘建雄肩并肩一起向门外走去。
顾北带着青莲跟在刘建雄这一侧，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扭头看去，徐届龙目光如刀，正向他看过来。
顾北不怕这种人，回过头，和青莲一起跟刘建雄进了门。
宾客已经来得七七八八，在大厅里三五成群地聊着天，看到刘建雄后，不少人主动过来问好。
刘建雄顺便介绍顾北给这些人认识，称他是自己的忘年交，这些宾客里有不少是刚才看热闹的，对顾北的来历更加好奇。
毕竟在南都能让刘建雄称为忘年交的，不能说不多，只能说一个没有。
顾北清楚是刘建雄抬举自己，边应付这些人，边暗中留意聂万山的动向。
和刘建雄一样，聂万山进门后，也迅速被一群问好的人围了起来。
刘建雄和聂万山就像两个旋涡，把其他人都吸了过去，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显得空旷起来。
顾北立刻判断出两位富豪之间有矛盾，而且是不可调和的那种，悄声问青莲：“远山集团和商管会是不是不太对付？”
青莲点头道：“好像是，我师兄说远山集团这几年也开始涉足金融，从商管会融不到资的老板都跑去求聂万山了。”
顾北默默点头，这已经不是在撬刘建雄的墙角，而是动摇了商管会的根基，刘建雄肯定会和聂万山反目成仇。
青莲继续说：“聂万山这个人好说话，只要能帮到的一般都不会拒绝，在南都名声非常好，其实我都不太相信宁泰大叔说的。”
就顾北感觉，聂万山的确不像十恶不赦的人，但这才是一个人真正可怕的地方，外表是好人，内里已经烂透了。
刘建雄似乎察觉顾北对聂万山很感兴趣，笑道：“顾先生，你想认识一下慕老板，我可以帮你引荐，以顾先生的能力，他一定会极力拉拢你。”
顾北自知要和聂万山争地，光靠他一个人的财力不可能实现，需要刘建雄这种人的支持，立刻站队道：
“刘总，实不相瞒，我一位长辈和慕远山有积怨，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认认人，以后再找机会除掉这个人。”
刘建雄目光一绽，把顾北拉到一旁问：“顾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一说？”
顾北需要刘建雄的支持，当即把慕远山原名聂万山，以及欺师灭祖的事情说了，“刘总，这件事希望您能保密，免得慕老板有了防备。”
顾北的坦诚立刻获得了刘建雄的信任，“这点你放心，我早就看慕远山不顺眼了，肯定不会到处说。
这个混蛋也确实工于心计，我给商管会架构下面的企业融资，只要四个多点的利，比银行都低。
慕远山要八个点，比我高出一倍，但在业内人们都叫我刘老虎，反而叫他慕善人，这种本事我老刘这辈子都学不来。
顾先生，你愿意为民除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老刘，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这也是顾北的目的，点头道：“刘总，聂万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的实力应该在我之上，而且还会一些不为人知的邪术，所以千万不要和此人起正面冲突，有需要的话，我会向你开口。”
刘建雄哼道：“我早就听说慕老板背地里不简单，你也别担心，以我在南都的布局，慕远山还不敢动我，你当心自己。”
他顿了顿，问：“对了，你是不是拿下了大石湖那边的一个项目？”
顾北点点头，“是，大石湖商务中心，和南门垡的村民有些矛盾，现在还没恢复施工。”
刘建雄笑道：“恢复施工不着急，这个项目你拿好了，很快就会升值。”
顾北胸口一动，怀疑南门垡及周边的地块已经有动静，否则刘建雄不会这么说，试探道：“刘总，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啊？”
刘建雄笑了笑：“有了点风向，消息还没放出来，不过应该快了，说实话，你很有眼光，那个项目要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