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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抚掌笑起来，从前她很不理解，为什么许芯言要将毛衣的价钱定得那么低，几乎没什么利润。毕竟在毛衣问世之前，百姓们不也都是那样过来的？
今日听到这基础保暖的话，她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小言，原来你是这样一个心系百姓之人，也难怪人人称赞你们许家。那许氏医馆名声口碑极佳，便是因你们拥有这么一颗为民之心。”
许芯言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只微笑着道：“钱也要挣，但只有百姓日子更好过了，才会舍得花钱，商人的生意也才会更好。”
“你说得不错。”程夫人想一想，眼睛一亮，“小言，我是这么想的，你这里有多少鹅绒服？我想将它们进贡给皇上。”
进贡？
临河州是大周最西面的城市，离得皇城非常远，这时候的交通并不便利，马车行路为保证安全，必须走官道，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的路程。
因此，许芯言穿越过来四年多，接触过最大的官员，就是临河州知州这个五品官了。至于皇城，似乎离她太远太远了。
“进贡之物专供皇室，再有皇上赏赐人。鹅绒服这样稀罕之物，若是进贡皇室，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程夫人解释，“而且，如果皇室真的喜欢，往后鹅绒服便直接送入宫内，根本不愁卖的。”
许芯言没觉得鹅绒服会愁卖，这是时代人的贫富差距，可远大于现代，鹅绒服是稀罕的好物，当然有得是人来买。
“夫人，程家是皇商？”
“是。”程夫人含笑，“程家并不是一直以来的皇商，主做药材生意，后来因着从凉西州那边进来的罕见药物，救治过先帝，便被选为皇商。”
许芯言很是诧异，皇商虽不如当朝权贵，但权力财力都不容小觑。程家夫妻一看就不是普通管事，他们又何必年年亲自奔波？
程夫人看出许芯言的讶异，解释道：“我们虽然是皇商，但是我公爹和相公几个兄弟，都是踏实实干之人，各自负责不同地域的事务。像是我相公，便是负责西南一带，主要是药材生意的。而我眼光不错，去凉西州总能发现很多好物。”
原来如此，做到皇商还能不骄不躁，踏实亲力亲为的，倒也不多见了。
许芯言答应了程夫人的提议，让她将鹅绒服带回京城，作为进贡的礼物送入宫去。翻了年，就收到程夫人的来信，说是皇室上下对鹅绒服非常满意，往后鹅绒服就专供皇室了。
程家挣了名，许家挣了利，两方都十分高兴。
还是许光耀听到的时候，颇有些诧异：“这等好事，如果是我们许家去做，岂不是名利双收？”
“可是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够不上皇室，既然是稀缺好物，迟早会被人发现，倒不如卖程家一个好，又何必太过拘泥名利上的事情？”
许光耀想了想，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这一年来许家已经是临河州最大的商户了，连向会长都臣服，还曾多次表示，等下次商会换届的时候，会长之位，一定要让许家来坐。
许大庆连连摆手：“会长实在是客气了，我们能有如今，也多亏了会长相帮。而且许家志不在此，想必会长也是清楚的。”
许家的确志不在临河州，向会长无比清楚，虽说小观园做得这么大这么好，可是许家更看重的，是利益并不算大的织造厂，以及仅仅能保持营收的医馆。
无他，只因织造厂与医馆，能更好的解决民生。
而且依着许大庆的意思，往后的重心，是打算放在衢州呢。
“你们许家好有意思，这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攻克？现在是临河州最有名的商户，便去往衢州，马上也要将小观园与许氏医馆覆盖整个衢州吗？”
许大庆信心满满：“家中儿女可不满足于此，是要将医馆卫生所，开满整个大周呢。”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却听得江副会长也跟着笑：“许家真是人才辈出，许老板短短数年将许氏生意做得这样大，可我观许家大少爷与二小姐，年岁轻轻更是不可多得之人，在商业上的造诣，可比许老板还要厉害许多。连你弟弟那个三小姐，不足十岁便已经初见锋芒，再过两年恐也与她兄姐一般，能独当一面了。”
江副会长开始，还对许家有点意见，仅仅一年便甘拜下风。主要是跟着许家，哪怕并不曾合伙，他们江家的生意，也比从前好了太多。
有利可图，又不必向从前那样勾心斗角，他何必还要起别的心思？加之向会长搭桥牵线，让他与许家关系缓和，又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临河州的商会真正是上下一心了。
不过，许芯言计划得好好的，今年的目的，是临河州各个县城的医馆，以及衢州事业的发展。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尚未到正月十五，便收到谢通判大人的邀请，请她与许明前去通判府一聚。
“通判大人请我们过去作甚？”
许明不太理解，这一年多，谢通判给许家不少便利与帮助，但并不算亲近。他犹记当年谢通判是怎么看不上许家，看不上他们商户的。
许芯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但通判是大人，他们只是普通商人，又喊得这样急，倒也容不得他们细思。
还是向会长得了消息急急赶过来，与许家人分析利害关系。
“谢通判原本是二月底任期满将要归京，但没想到京城快马加鞭来信，直接给他调了职。”
一般的通判大人品级不算高，但在地方上历练之后，三年一任任期满后，要么调去别的州府继续做通判，要么调往京城升职。倒是也有留在当地升任知府知州的，这种情况相对较少，除非当地知府知州犯了重大过错被降职。
现在谢通判要调职，是直接从任上调？调往哪里呢。
“年底凉西州松双县出现一起大命案，整个县令满门被屠，此事影响巨大，朝廷派人去凉西州查案。案子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但是县令不可缺，谢通判便是调职去松双县做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