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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冲走后,肖天望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特别是自己发出的三封密函,只收到南怀州州督胡文涛的回奏。这厮可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看到帝都杨家已倒,便马上调整自己的立场和站队,竭力撇清自己与后党的关系,言明他很久以来,一直就对杨家的所做所为多有不满,只是碍于杨家权势,无力相抗。
现在陛下铲除杨家,他是一百个赞成,并表示誓死效忠于当今圣上。
胡文涛只是一个州督,手中没有兵权,多他少他,不仅肖天望不在意,就是杨仁杰也不会把他当回事儿。
但那常州军统帅张充,豫州军统帅方凯,却迟迟没有回音。由此可见,此二人是决意要与朕,与朝廷相抗到底了。
面对如此危局,肖天望虽然对自己的冲儿有着十足的信心,但他也不得不思忖,一旦出现意外,冲儿没有实现那斩首计划,那自己将如何应对,现在就必须制定出自己的预备方案,以免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在表面上,肖天望按与魏冲商量好的那样,对常、豫两州的危局,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静待着事态的发展变化,以便为魏冲争取更多的时间。在暗中,他还是不断地向周边各州下旨,要各地做好应变的预案和准备。
特别是下密旨给南怀军统帅周长青,要他全力扩军备战,以防常州张充,豫州方凯为将常、豫两地连成一片,从两侧向夹在中间的南怀州发起攻击。严令周长青最少要坚守南怀州一个月。为此,还赋予了周长青更多的特权,包括一旦发现州督胡文涛有任何异动,便可关押。
马上就到年关了,大炎国看似风平浪静,一片安宁,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可在暗中,已是乌云四起,风雷滚动,大战一触即发。
魏冲更是争分夺秒。他在离开帝都,返回伏虎山之前,就命小六子带人迅速赶往常州,在密切监视和关注常州军所有动向外,还要他利用张充广募新兵之机,尽可能多派些人打入常州军内部,以便日后作为内应。
他与子兴回到伏虎山的当天,就召集伏虎山各将领秘密开会,研究制定出了南下常州的出征方案,并马上开始了行动。
一是全体特战队员,化整为零,分为数队,装扮成商队或押运货物的镖师,将兵器装备藏于车辆之中,马上南下常州。
二是整个伏虎军除留一个大队镇守伏虎山外,紧随特战队之后,向南移动,所经各地,便以奉圣命进行拉练为名,与有关州县接洽,要求当地官府配合并提供粮草军需。
这是自聚友帮成立以来,特别是伏虎军成军以后,最大的一次行动,也是首次向伏虎山外出击,全军兄弟们虽不知要去哪里,是与谁作战,但一个个都是精神饱满,群情振奋。
他们长年置身在严格的训练之中,除了特战队员外,大多数伏虎军官兵还没有亲临过战场,更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他们早就卯足了劲儿,无不渴望着投身于战场,能够立下战功,现在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
由于伏虎军纪律严明,所经之处,秋毫无犯,加上魏冲手中又有当今圣上的特旨,各州府衙门也是十分地配合,没用几天,就抵达了预定位置。
按计划,特战队进入到了常州地域,有的还潜入到了常州城内。
而伏虎军主力,则在靠近常州,一个叫徽山的地方,扎下了营帐,并严密封锁了道路和消息。一万大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周边五里之外的当地居民,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魏冲和段子兴随着特战队,也进入到了常州城里,与早些天赶来的小六子接上了头,在一个数月前就被常州小组包租下来的小客栈内,建立起了战时指挥部。
“现在,你们情报队在常州有多少人?”魏冲问道。
“常州小组原有九人,他们在此已有半年多了,一直在盯着那个张充,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地形地势也十分熟悉,和当地人没什么区别。
根据帮主的命令,这次我们从各地一共抽调来了三十二人,其中已有十六人趁着他们招募新兵,打入了常州军大营内,有一名身手比较好的兄弟,还被选入到了张充的亲兵卫队。”
魏冲满意地点着头,继续问道:
“是否发现了杨仁杰和太子的行踪?”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消息。但有两点十分可疑,一是太子已来到常州的这一传闻,最早是从张充的侍卫嘴中传出,如果是一人不慎说漏了嘴,也属正常,但是四五名侍卫,在同一天都说漏了嘴,却是怪事。
二是在大营内,有一个院落,原来是张充办公休息的地方,可近段时间,他很少再去。
但奇怪的是,院落四周的岗哨护卫却比过去还要多些,而且都是张充的亲信,难道他们闲得没事干,为一个空院落站岗放哨?由此我们得出结论,那里面一定住有什么重要人物,张充才会如此安排。”
魏冲也在暗暗猜测思索,张充为何要有意放出太子在他这里的消息?如果太子在此,那杨仁杰又去了哪里?要是他也在这儿,张充为何有意暴露出一个,却雪藏另一个?
这个张充在搞什么鬼,有什么阴谋?
魏冲一时也琢磨不出个门道来,只好等着情况明朗些,再做分折判断。要是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自己也只能是随机应变了。
他对小六子说道:“让打入内部的兄弟,严密监视那个院子,里面住着的人,极可能就是太子。”
魏冲又以咨询的口吻问道:“如果我们再派些特战队员进去,你看有没有可能和把握?”
小六子稍一思考便回答道:“常州军还在招兵,以投军的名义进去没什么问题。六子只是担心,特战队的兄弟对这里情况不熟,不会讲当地话,又不善于伪装,怕进去后出什么意外,暴露了身份。”
“这确是个问题,但也不难解决,你再选些精于此道的人,由他们带着特战队员进去,有什么事,由他们出面应对就是了,好在这样也持续不了几天。”
小六子想了想,说道:“那可要委屈特战队的兄弟了,进去后,一定要听情报人员的,能不讲话尽可能不讲,以免引起他人注意,露出了破绽,更不能义气用事,说动手就动手。”
魏冲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进去后,一切由情报队的兄弟出面应对。”
他转头对子兴说道:“马上挑选一些队员,向他们讲明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特殊性,由小六子安排他们潜入常州军大营,随时听候命令。另外,命全军进入作战状态,随时准备攻入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