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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的掩护下,祁开山和肖英,在四大护法搀扶下,带着为数不多的教兵,不敢走正道,在荒野中,深一脚浅一脚,一路向西。天亮时,总算脱离了战场险境。
但他们还是怕伏虎军追上来,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歇息,一路狂奔,路途中,不断地收拢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圣教军散兵游勇。
第二天晌午过后,总算回到了祁纵山北侧的圣言教教庭。
一进门,祁开山就一屁股瘫坐在了那张宽大的躺椅上。他不仅是身子累得体软筋麻,更主要的是心里塞满了愤怒、懊恼和后悔,使他往日的自信和精气神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原想着击败这股朝廷官兵,进一步在百姓中立威,对朝廷也算是一次警告,以此向天下宣示:“凉州是我圣言教的地盘,任何势力都不得染指进入,就是朝廷也不成。”
后来又想着全歼这股官军,以缴获那些强弩和火器,进一步发展壮大自己的卫教军,以图日后更大的发展。
回想两年来,与当地官兵数次冲突,均以己方获胜而结束,祁开山想当然地认为这次同样如此。哪知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得到的是这么个结果。
“教主,到现在为止,回来的教兵大约有万人左右,只是原有建制彻底被打乱了,需重新整顿编组。”
祁开山的私人谋士,也可称为卫教军军师的方易凡,轻轻走到祁开山面前,小声说道。
祁开山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方易凡说道:“那就有劳军师了。”
方易凡因留守教庭,没有随教主一同前往天河县,对前方的战况,也是后来才从败退回来的教兵口中,知道了个大概。他满心忧虑,继续说道:
“要是对方一路跟踪,打到这里来,以我卫教军目前这状况,恐怕很难应对。”
祁开山想了好久,这才摇了摇头,说道:
“种种迹象表明,这伏虎军并非专为我们圣言教而来,只是在途经天河县时,与我们相撞而已。他们极可能另有目的,不会半途更改计划,对我们穷追不舍。”
在祁开山头脑中,这一推理判断得出的结论,是符合现实情理的。
如果对方专为圣言教而来,那他们当初为何在甘凉交界处安营扎寨,而不是趁虚直接攻进来?
还有,他们有着如此实力,又为何只守不攻,被围了七八天?这一切都说明,对方另有目的,在任务没有完成前,不愿与我圣言教发生冲突,另生枝节。
唉。
想到这儿,祁开山不免又长叹了一声。都怪自己思虑不周,贸然用兵,结果碰到了伏虎军这个硬钉子,自己所有的图谋都破灭了不说,还损兵折将,落了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但由此他也认定,对方不会弃自己的任务不顾,不惜偏离行军路线上百里,追到这里来,与圣言教继续交战。想那伏虎军,常年驻在宾州,双方从无交集,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他们何苦如此。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伏虎军这种种反常举动,是魏冲为了将自己的重拳砸在该砸之人,也就是圣言教卫教军的头上,尽量不伤及普通教众,才不得不采取的计谋和措施。
现在十万教民都已散去,退回到教庭的,不是卫教军,就是邪教中的首脑、核心骨干和死硬分子,岂能放过他们。
就在祁开山与方易凡等人商量着如何重组卫教军,如何在大败之后,恢复教兵、教民对圣言教的信心时,一名在外值守的教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启禀教主,外面传来消息,说说。”那名教兵紧张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看你这个怂样,慢慢说!”
“说从东边开来一支军队,目前已距谷口只有十多里了。”
“什么?!来了多少人?”
“有雾,看不大清,少说也有上万人。”
祁开山听到这消息,老脸顿时变得惨白无色,他们真的真的追来了,这下麻烦可大了。自己集中了三万多人,都没有打败伏虎军,现在只剩下万把残兵败将,如何能抵挡得住对方的进攻。
祁开山赶忙命令道:“全部人马撤回谷中,速将东边谷口封死!”
圣言教教庭,位于祁纵山的一条山谷中,两侧是高不可攀的峻岭,弯弯曲曲,长达五十多里,行人只能从东西两端的谷口出入。这也是当初选择在此建立总部或教庭的最根本原因,危机来临时,只要将谷口封堵住,对方就是有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根本攻不进来。
为此,两年来,在祁开山的命令下,圣言教已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仅在最狭窄处修建了高达三丈的铁制闸门,还在近处储备了大量的圆木和石块,一声令下,闸门便可关闭,再用那圆木和石块在内侧堆集加固,便可在闸门顶部形成战位。外面的人根本无法从此进到谷中,就是用火攻都难以见效。
魏冲率大军来到时,那谷口已被完全封堵了起来。面对这坚不可摧的闸门,强弩和火铳都失去了作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命人赤手空拳攀登上去,可只要上面有敌兵持刀剑据守。
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魏冲命人找来几名当地老乡,一问才知,这条山谷,除了两头谷口外,别处无法出入。
魏冲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祁开山封堵住了这边谷口,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从从容容地从西边谷口逃走。时间刻不容缓,他向子兴命令道:
“速带骑兵队,马上出发,从大山外侧绕过去,一定要抢在残匪出逃前,将西谷口堵住。绝不能让这帮邪教恶徒逃脱。”
可当段子兴率两千伏虎骑兵急驶上百里,赶到西口时,发现西口也已封死,问当地居民,获知圣言教主及教众,并没有出走,还在里面。
原想乘胜追击,在短时间内,斩杀教首祁开山,歼灭圣言教的武装组织卫教军,尔后再设法诱导劝解一般教民,彻底平息凉州圣言教叛乱。
自己也好回帝都,向自己的便宜老爹交差。
现在看来,显然是不行了。魏冲只得兵分两路,一路由子兴带领,一路由自己指挥,在东西谷口外,择地扎下了营寨。
数日之间,战局正好反转了过来。当初是圣言教围困着伏虎军,现在却是伏虎军围困着圣言教残余。
但有一点却是大不相同,那就是圣言教被围在自己的老巢内,有着充足的粮草军资,就是一年半载不出来,生活也是无忧。而伏虎军可就为难了,两万将士不得不露天守在外面。
虽说魏冲身为当朝大皇子,还有父皇的特旨在手,可以节制调动邻近各州,让他们将军需粮草运来,但路途遥远,成本极高,绝不是长久之计。
更为关键的是,魏冲可耽误不起这么多功夫。在伏虎山和五龙山,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自己处理决策;在帝都,便宜老爹也在等着自己为他做更多更重要的朝政之事;还有那个韩小姐,一定在盼等着自己早日回朝,与其大婚,洞房花烛。
面对如此局面,魏冲也是十分无奈。他突然想到了小六子,便将他喊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