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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听到蓝馨说的话后,怒着抬起手,指着蓝馨道:“什么叫遮羞布?你妹妹说的都是事实,要不是因为你身体不争气,我们会把你送往那么远的地方去吗?好心好意送你去养病,结果弄得都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这是好心没好报,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是做给谁看呢?只会让人把你看扁了,好心教导你,没落个好就算了,反倒落着你的埋怨了,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夫人是越说越气,气到最后嬷嬷都在背后给她顺气。
蓝馨听到这些话都气笑,笑过后才道:“好心好意送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治病,这在你老夫人的眼里是好心好意,是吧!好,我现在也不跟你争,我就不相信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往后的日子里都不会生病,我到时候要看看,你们生病的时候,是不是跟我一样,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养病?而且身边只跟了一个嬷嬷过去,既不给吃又不给喝的,在冬天里没有衣服可穿,饿了没饭可吃,自己还要打扫院子,还要自己洗衣服,做饭,连吃食都是自己像个叫花子讨来的一样。”蓝馨这一大通,眼睛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才又道:“你们记住了这份好心好意,到时候你们任何一个人生病,我亲自雇马子送你们到那边去,也养个十来年,只希望到时候你们受得起这份好意。”
“那是因为你一病不起,你不要胡搅蛮缠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怨恨我们把你送那边去养病。”老夫人道。
“是一病不起吗?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别看我年纪小,当初的事我记得很清楚,那以后我也一一还回去就是了,毕竟这是一份好心意,如何?”蓝馨看着老夫人道。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这样顶撞祖母,你这是不孝。”老夫人道
“父慈子才孝,你们是如何对我的?我到时候也一一还回去,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孝顺的子女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她们,从小到大你们是怎么对待她们的?今后她们能同一样的心对待你们吗?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绝对会一模一样的还给你们,甚至还的会更多一些,免得白瞎了这些年你们对我的苦心,除非我没有那个能力,不然我一定会做得到,如何,能接受吗?”蓝馨说着笑道。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祖母,父亲和母亲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着了,以后会好好的回报他们的,你何必把事情扯到我们身上来了?”蓝月一脸责怪道。
“蓝月,你不要老是摆着这样一幅慈悲脸,我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山庄去时,我四岁时,你比我小半年,也有三岁半,凭你的聪明,我不信你对以前的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你却能装的很无辜的在我面前表演。你表演给谁看呢?你的底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蓝馨看到蓝月的那个表情,整天端着那一张脸,她忍不住怼起蓝月来。
老夫人听到蓝馨的话,赶紧阻止道:“你给我闭嘴!你胡说什么呢?月儿哪得罪你了,你别像个疯狗似的,见谁咬谁。”
“有胡说吗?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难道是我的脑回路不对?要跟你们一样,把事实理解成胡说,把胡说当成事实。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知道怎么说话了,凡事都反着来,以后我说胡话的时候,不要说我胡说了。”蓝馨笑道。
“你,简直是个混账东西!好赖不分,你这样说出来觉得有意思吗?你是要毁了我们相府才甘心是不是?”老夫人怒的站了起来。
“没有啊!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就要毁了相府呢?我一句实话,杀伤力有那么重吗?魏嬷嬷,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到战场上去建功立业了,一句话就可以毁了敌国。”蓝馨呵呵笑道。
“小姐,下次面圣的时候,您可以问问陛下。”魏嬷嬷意有所指的道。
“唉!我怎么没想到呢?嬷嬷你这个建议真不错,那等下次我进宫的时候问问陛下,让陛下拿主意。”蓝馨高兴的拍了一下手,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禁足在屋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来人,送大小姐回屋,好好看着。”老夫人唤来了两个粗使嬷嬷,准备把蓝馨押回柳院。
“老夫人,你要是觉得这样就能把消息堵住,那你未免异想天开了,事实,永远是事实,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认为能掩盖得了多长时间?这世上不是只有我知道这个事实。你确定要关我多长时间?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辈子,你要想好了再关我。”蓝馨看着老夫人道。
老夫人看着蓝晓蓝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
“是,祖母。”蓝晓和蓝晴对老夫人福了一礼,对视一眼,转身朝外面走去了。
“舌头和牙齿都会打架,何况是一家人相处呢,磕磕碰碰是难免,不要因为生气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你可知刚才你的话要是传出去,对我们相府来说意味什么你知道吗?我可以原谅你的囗不择言,因为你在乡下待着,没有麽嬷教导你,你不知道京都的复杂。我会安排教导嬷嬷来教教你,让你懂这些人情世故,免得以后出门会连累整个相府的。你要记住,不管以后你走到哪里,你是相府嫡女,这个身份永远也摆脱不了,所以说,你父亲只要还在丞相这个位置上,你才是相府的嫡女,没有这个身份在,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更别说以后说一门好亲事了。我对你那么生气,就是因为你从来不把相府当一个家,你要像月儿她们那样,我会那么生气吗?”老夫人这下子可是苦口婆心的劝着蓝馨,她也讨厌这个孙女,可是现在这个孙女又不能动,她身后有柳家和皇后娘娘给她撑腰。
“是吗?那你说说相府嫡女这个身份,这些年给我带来了什么?因为有这个身份在,我阻碍了某些人的道路,我已经被家人抛弃一次了,也被人丢下一次悬崖。而相反的,嫡女拥有的尊容,我一样都没拥有,更别提享受过了,你告诉我,这个身份有何用?就因为用有了这个身份,我将来能找个好人家吗?”蓝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老夫人脸上的表情,继续道:“就像我娘一样,用自己嫡女的身份铺起来的路,结果到头来就是给他人做嫁衣,自己却命归黄泉,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护不住。”
老夫人听到她提起柳媛,虽然柳媛嫁给她儿子那几年,她都没有在京都,可是儿子做的那些事她基本上都是知道。她内心一慌,脸色就跟着变,露出一丝惶恐来,老夫人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丫头年纪虽小,却是个聪明的人。她怕这丫头从中看出端倪来,要是被这丫头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把心中的那份惶恐给压了下去,她总感觉这丫头这次回来,相府将会发生的事情都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她心里很是着急,但是儿子又不在府里,只能先稳住这丫头,等晚上她儿子回来再跟他商量。她露出难过的表情对蓝馨道:“你母亲因病去逝,我们也都很是难过,也不舍得。你怎么能说是给他人做嫁衣呢?你那时候年纪那么小,总是要人在身边照顾的。再说,你父亲那个年纪,总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他也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的,那样有人在身边照顾你,你父亲才能安心的帮皇上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