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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鹰猴子下来,到水沟里洗脸洗手脚:累了一天,掘了一座坟,开棺有一支金钗还没取,白忙活了一场。
“哎!山鹰!”老仙姐姐用生吃魂照出一片绿光,在大松树下喊。“你与猴子辛苦了一天,给老娘挖回了多少宝哟?”
“挖回你个大美宝。”山鹰边洗边笑。“你老仙姐姐,是老子今生今世,挖到的最大的无价宝!”
“这话老娘愛听喜欢!”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千年不老女神也不例外。
山鹰猴子洗干净了脸与手脚,爬到大松树松下,往松针上一躺,各抱各的美宝互相取暖入睡。
“老大!”猴子忽说。“女尸我俩掘了她的墓,开了她的棺,晚上不会来找事吧!”
“找事那是她在找霉头!”山鹰不以为然。“我俩的铁锹钢铲,不是吃素的!”
“你俩是狠。”夜来香说。“打起架来都狠得不要命!”
“不狠我们哥俩,就会成老仙姐姐阴司夺魂拐下的亡魂!”猴子吧了夜来香一嘴,拍了老仙姐姐一巴掌。“老仙姐姐!我没说错吧!”
“老娘没差点死在你们哥俩手里!”老仙姐姐咬山鹰的嘴巴。“山鹰猴子!老娘也没说错吧!”
“这就叫不打不相识!”山鹰吧了老仙姐姐两嘴。“老仙姐姐!这回能走出土王山地底,我与猴子真的非常感激你!”
四人说笑了一会,彼此相拥而眠,夜半时分,山鹰猴子被凄凄哀哀的哭声惊醒。
爬起揉眼一看,月光朦胧下,一个身穿素衣的女人,就站在他们的大松树底下痛哭,老仙姐姐与夜来香,一时都被闹醒。
“喂!”山鹰猴子见惯了鬼怪亡魂,又有四个人在一起,并不觉得怎么害怕。猴子说:“我们哥俩今天还是挺讲理啊,虽然挖了你的坟墓,开了你的棺,你头上的吊环金钗,我们叹息你可怜死得惨,全身皮肉俱无,留下了给你做伴,并没取走!”
“你们也太无理,放干了我的井水,飞走了我的金鱼,把我的屋子也弄得不成样子!”月光虽然朦胧,但女人的脸还是看得较清楚,白白净净,长发披肩,生前不失是个大美人。她可能昨睌吃了山鹰猴子的亏,知道两人的厉害,因而化身跟山鹰猴子来讲道理。“屋后的老龟没水喝要走去找水源,前面的狮子没水饮也不愿守门,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孤山野岭的,没它俩作伴,守门看院,我,我还怎……么……过……”
“你要怎么样?”山鹰觉得她说的是很有道理,原来石狮石龟,是帮她看家护院的。“其实这也不能全然怪我们,昨晚你不变个黑柱恐祸我们,并用毛手摸猴子的美宝,我们岂能找你的麻烦?”
“我只是爱慕她的肌肤之美啊!”女人止住了哭声。“再说我是个女人,女人抚摸下女人,又能有什么?你们天亮后得把我的屋子修好,泉眼堵好,天好像要下雨,下雨井里有水,石龟石狮有水饮,就都不会走。”
“那要是不呢?”猴子听着有点来气,不禁反问。
“那可就别怪姐姐我不客气!”女人两眼放绿光,手爪子也泛出绿蓝之火。
“姐姐!”山鹰平静的说。“想要打架,我们哥俩随时奉陪。不过呢我们哥俩是有点理亏,你那飞走的金鱼,我们陪不回。修好你的屋子,堵死泉眼,这两点我们能做到。请问姐姐,能不能讲讲你的故事呢?”
“你想知道什么?”女人见山鹰答应为她修好屋子,堵死泉眼,神色缓和了许多。
“为什么你全身上下,一点好皮肤全无?”山鹰有疑问,猴子也更想知道,个中的原委。“站着累,你可以坐下来慢慢说,碰着了我们可不容易!”
“是我那凶恶的婆婆,放火烧的!”女人眼里燃起了火苗,双手指尖上也绿火幽幽,她还是站着。
“你婆婆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呢?”老仙姐姐想不通,每个女人都要做媳妇与婆婆。
“因为她乱伦道德败坏!”女人说着,不禁泪流满面。“我婆婆乞柳氏,出嫁早,很年轻时就死了丈夫,与她的儿子相依为命。儿子长大成人了,也不避嫌,母子俩仍睡在一张床上。她儿子乞春光娶了我做媳妇,却不跟我同床,天天晚上要跟他妈做伴陪着她。
儿子不陪媳妇却天天睌上陪他妈,我当然很生气非常不满,就想知道天天晚上,儿子跟他妈会干些什么?
于是在一个夜晚,我就偷偷守在婆婆的窗前偷听,母子俩坐在床上,说出来的话不像母子,倒像是夫妻!我非常震惊和生气。就一直偷偷地接着往下听。
谁知往下来,我想都不敢想事情就发生了,当时我气昏了头,失去了理智,掌着灯,踹开了婆婆的房门,就闯了进去,大喊大叫……”
“把我也要气昏头,还想打人!”老仙姐姐说。“你撞破了他们母子的丑事,婆婆就气恨地报复你?”
“我婆婆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让她儿子打我,捆住我的手脚,把灯油泼到我身上,就,放火烧……我……”女人说得泪如泉涌,声音哽咽。
“不知羞耻还凶残歹毒!”夜来香忍不住开口骂人。“他们母子真是一对禽兽!”
“可怜大火把我烧得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没一点好皮肉!”女人接着说。“我还没死就用白布把我全身缠捆,丢进棺材里,让人送到这荒山野岭,孤零零的无依无靠,要钱没钱,靠,靠出卖肉体度日,受尽了欺凌……”
“你叫什么名字?”猴子听着心中难忍。“告诉我们,等走出这山野,好给你烧些纸钱。”
“豆花儿!”女人两眼望着猴子。“我晓得你哥俩叫山鹰猴子,是个盗墓贼,请记住你俩今晚的承诺!今睌山下有会,我得去赶场子!”
女人说完,身影飘了起来,很快消失在月光里……
“这豆花儿是死得可怜!”夜来香叹息。“身上皮肉烧烂,一时还死不了,生前受了多大的罪啊!”
一时四人无话,山野空寂,又相拥睡去。
天明,山鹰猴子早起上山,为豆花儿修好坟墓,筑好井围,方向她拜别下山。
两人到水沟洗了两把脸,老仙姐姐与夜来香都已醒来。山鹰爬到大松树下背好宝包,扶着老仙姐姐,猴子背起他的夜来香,一行四人,沿山沟向山下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