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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慨道：“活着真好啊。”
小赵儿虔诚地看着她：“王妃说得对！”
季狸转头看他：“这会儿心如止水，只想听佛经吧？”
小赵儿殷切点头：“王妃您什么时候再讲经？您看我……有慧根吗？”
季狸劝他：“暂且先别想着出出家，等过两天静静了再说。”
小赵儿哎了一声：“都听王妃的！”
季狸好笑地转头看了一眼满灵堂回味佛经的宾客，温声对小赵儿道：“等什么时候又想功名利禄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总得知道这技能的冷却时间是多少。
小赵儿肃着脸点头：“卑职佛心笃定，但既然王妃交代了，卑职一定完成好王妃的交代！”
季狸忽然提了一嘴：“我要是去花街柳巷念经……”
小赵儿沉声道：“那些沉沦欲望之徒，就该原地出家以示对王妃操劳教导他们的感激！”
季狸想象了一个那个场面，不厚道地挑了一下唇角。
等哪天不痛快了，就去念一念，念得他们春花秋月何时了，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才好。
季狸摸摸龙雀，小心将它放回到萧卷身边：“我给王爷念一念经文，最后送他一程吧。”
小赵儿殷勤去找佛经，围在季狸身边，仿佛忠心虔诚的狗儿。
萧卷飘在季狸身边听她念经，听着听着，竟破天荒地困顿起来，甚至很快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不受控制地往棺材飘去，沉下去的时候，他竭力睁开眼睛看了季狸一眼。
少女跪坐在蒲团上，一缕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她的眉眼间，温暖得让人心软。
还有两个时辰就要抬棺送葬，长史匆匆收拾好王府，又看着众人都吃了解毒药，便忙忙来催季狸去休息：
“王妃身体本就孱弱，又熬了一夜，又是中毒又是受冻，快快回去休息着，等到了时辰，臣一定去叫醒您！”
季狸却是浑身疲惫，以至于眼皮沉重难以睁开，便告辞了众人去休息。
如今没有恶鬼贴脸，她钻进暖呼呼的被窝，屋子里没有阴冷的鬼气，床头没有被人盯着头皮的酥麻，她愉悦地鼓了一下脸颊就睡着了。
直到，又有人尖叫。
季狸腾地一下坐起来：“怎么了？”
竟没有人回应她。
她心中咯噔一声，戒备地摸出了枕头下面的匕首。
王府从未有过兵力松懈的时候，哪怕现在凶手已经被抓了，他们也不可能无人看守她。
她心中涌过种种想法，谨慎地靠近窗户边，透过窗户缝往外面看。
外面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看方向，出事的是灵堂。
宾客府兵们行动间竟然都有冲锋之势，看起来有些吓人。
季狸眉头紧皱。又有人死了？不能吧？！
她穿好衣裳匆匆出去，出门就见小赵儿狂奔而来。
小赵儿眼眶通红：“王妃！”
季狸心头微沉：“怎么了？”
小赵儿抹了一把泪：“您快去灵堂看看吧！”
季狸眯眼：“谁又死了？”
小赵儿一顿，脸皮一抽：“总之您快去看看吧！”
季狸点点头，快步往灵堂去。
越是靠近地方，她就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越是奇怪，等到了灵堂，还没等她开口，众人就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季狸心里生出些没底的感觉来，脚步迟疑。
她站在了台阶下，没动。
就在她抬眼往上看的时候，赵志鹏匆匆从后面狂奔而来：“王妃还站着做什么？高兴傻了？！”
看他那表情，甚至都想推季狸一把：“王妃快进去看看啊！”
季狸被动地跟着赵志鹏跑了两步，进了灵堂，一下子就站定了。
人群尽头，灵堂中央，棺材前面……站着萧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