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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自周围无数双眼睛的扫视下,我内心几乎天翻地覆。
传说中人数众多的悍匪。
这是悍匪?
光头站在尽头手工开凿出来的一片石头平台上,我在他面前不远站定,看见他身后还靠坐着两个人,陈四就站在其中一个人身后。
这个人长的骨瘦嶙峋,其实也不是很瘦,但是脸颊颧骨突出,所以显得腮帮子有些凹陷。略有点端肩驼背,也不是很坨,是有种痞里痞气,眼神也跟刀片子似的。
另一个浓眉大眼,四方脸,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血管分明的小臂和手腕,一看平时就不少出力气。
“哎我说,连山河!”
光头矮着身子凑近我“小四儿说你说的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
我望着他锃光瓦亮的脑门,说什么来着?没想起来。
陈四儿站在那个看起来干瘦的人身边急了“你说呀!说你刚才说的那,臭名远扬那些!”
我这才恍然,看了他一会儿,对着光头说“石峰山上闹悍匪啊,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屠村杀官。”
光头看着我一时没反应,就咬着腮帮子瞪着我,好像在慢慢理解我说的话。
身后坐着的四方脸汉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怒气冲冲直喘粗气。
干瘦的人没动,也没什么表情,只用跟身材一样干瘪的声音对陈四说“去给你光宗大哥顺顺气。”
陈四儿很听话的就走到方脸汉子后面,拍了拍他的后背和肩膀“梁哥你别着急,他胡说呢,说不定是齐大为派来的奸细。”
我听他这话就一蹙眉,什么玩意我就又成奸细了,还是齐大为的奸细。
光头立即就怒吼了一嗓子“你是齐大为什么人?!”
他冷不丁的厚重嗓门直接给我一边耳朵都似乎震到了,我想抬手揉一下耳朵,但想起来手还捆着,只好无奈的闭了闭眼,歪着头用肩膀蹭了蹭。
光头顿了一下又问“你是齐家的哪门亲戚?”
我对他这种问题有些无语,什么玩意。木着脸跟他对视“你觉得我像吗?”
光头愣了片刻上下看了看我,就是一声嗤笑。
“真他娘的看着跟那矬子毛关系不像有的!”
他又反过来问“老子怎的知道你是不是哪个小妾生的,齐府有的是银子,什么美娇娘娶不来,兴许还真生了个俊的!”
干瘦的人从斜靠着的石堆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前襟上的灰,端着肩膀迈着外八字慢悠悠走了过来,步伐轻缓,几乎都听不见脚步声。
他在我面前一蹲,用一种干哑的声线开口。
“小子,看来你也是认识齐大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侧身看了眼身后形态各异的人群“这都是什么人?你们匪寨里还收留老幼?”
“你先答。”他磨着后槽牙淡笑着看我。
“你说了实话,我就告诉你实话。”
我本想怼他两句,因为看着他这个劲儿好像个作奸犯科的混子。但想了想还是不能再这么耗着。
我盯着他的双眼“昨日是我第一次见到齐大为,我不是齐府的任何亲戚,是寻我大哥才被人堵到山上。”
想了想我还表情认真的发了个誓。
“如果我说的是假话,那让我一辈子娶不到婆娘。”
反正老娘也不需要。
他还没说话,光头给笑了“这小子真他娘的愣!连娶婆娘都用来赌咒。”
陈四接口“他的确是来寻他大哥的,昨日我听见他跟蒙面人问的。”
“成。”也不知是不是古人对誓言太过信任,瘦子点了下头,看向山洞周围的人。
“那你瞅呢?他们像什么人?”
“像山脚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