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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我心里知道的答案，我只是抱有一些希望。
无论陈立三他们以前在山头上是不是劫富济贫，是不是从未杀人，他们都是与律例对立的，强盗。
不存在什么戴罪立功。
朝廷不会为了一群贼网开一面。
“我答应了会救他们。”
即使只有一面之缘，但如果救不了，我大概一生都将放不下这件事。
是他们救了那群走投无路的可怜百姓，即使知道村民已经穷途末路，甚至连粮食都不够吃。
还是留在了石峰山选择跟他们困在一起，腹背受敌。甚至报了必死的结局。
“十七。”
连城轻声唤我，我才回神看向他，眼眶里有些酸。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再想想。”
我知道他也很无奈。
“要不，要不说交锋的时候给杀了，然后偷偷把他们给放了，让他们跑远点。”
顾子昂试探性的小声说。
“你当谁是傻子呢！”焦二无语的嗤了声“你带的三百兵一个没死没伤，二百多个山匪死绝了，还没尸体，当天兵下凡呢？”
顾子昂难得没还嘴，嘟囔了句“也是，总不能为这把自己人杀了吧，图什么啊。”
我一把抓住了连城的手腕，刚想脱口而出，对上他的眼睛又有点犹豫。
“你说。”他声音柔和。
我踟蹰着开口“那个，我有个办法，你先保证不要生气。”
他有些困惑，随后就蹙起了眉。
“我不能保证不生气。”
你瞧，他不按套路出牌！
我编排了一大堆好话等着说，就让他这说落就落下来的脸色给顶回去了。
我抿着嘴，顾子昂跟焦二瞪着四只眼睛一时没敢接茬。
顺了两口气，我提着凳子往他跟前靠了靠。
“大哥。”
“哥。”
他紧着的腮帮子就松了松“你先说说看。”
我小心翼翼的伏在桌子上轻轻声“上次那个能炸的纸筒子…不许生气没说完呢！”
他绷着脸没出声。
“那个能加份量，造大尺寸的，并且可以简易一些不用长时间晾晒。数量够多的话也能把山洞炸出些痕迹。”
闹些动静出来，到时候只当是没近战，被新武器给炸死了，尸骨无存。
就算漏洞很多，找不到残肢断臂，但应该所有人更关心的应该是横空出世的炸药包，谁还去刨山贼的死活。
我解释的时候看见连城的脸色从不好看变成更不好看。
从开始生气变成铁青，紧绷绷的。
“我就试试能不能做出来，不点火就没危险。”
我伏在桌面上攥着他的手腕子，有些着急的蹭了蹭额头，我得救他们啊。
“大哥，好不好。”
第二日，连城就吩咐了一些将士乔装成山里的农户，从别的村买了三辆驴车。
去往不同方向采买材料。
顾子昂见四下无人，一脸佩服的神色“十七啊，不说你想出办法这事，全军营也就你敢薅着将军胳膊讲条件，我以后还得跟你混。”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讲条件，那叫攀关系。
等东西买回来，我就开始耗费脑细胞钻研简易版炸药包。
毕竟复杂有效的咱也不会，这成功率我自我感觉都达不到一半。
硝石，硫磺，木炭，这玩意主要还是看配比，我盘腿坐在地上鼓捣，还得多试几种比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顾子昂真是兴致勃勃的盯着，不时的还问问问，眼里全是求知欲，而且是倍儿有眼力见，连手工拌匀他都上赶着分担。
连城就站在一边，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连眼珠都不移一下，生怕我搞出什么意外。
当然这院里也只有我们仨，拗不过顾子昂，焦二就独自承担了分兵派务，将将士分出一部分去打探，警戒。
打探的将士没有看到别人，只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安平郡守梁存志。